“丽春”二字匾额下,来来往往皆醉世之客,进进出出尽寻欢之徒。
王子皇孙、文人墨客,风流登徒子,潇洒不羁徒,无论他们是哪一种人,什么身份,都会来这里喝着一样的酒,听着一样的曲。
一样,又不一样。
从二楼雅席之上,透过轩窗,坊市的繁华一览无余。
“他们已然来了,熙熙攘攘,只为一人,想来,应该无差错。”
一名风流公子举着杯中美酒,并不痛饮,而只是浅酌。
他的对席,一名身着白色襌衣、丰神俊朗、目如日月朗星的公子,只是微笑,并无言语。只不过,这微笑之中,却总自带二分寒意,仿佛料峭春风。
“智者千虑,未必无失。此一人虽已无忧,但安知无狼狈魍魉,蛇鼠魑魅?”
此二人正是荀粲与夏侯玄。
荀粲皱眉道:
“无论究竟如何,我们只知道她一人,也只顾得了她一人,除此之外,终究不可妄动。”
夏侯玄苦笑,并无言语。
“长夜漫漫,小酌两杯,聊以娱情,如何?”
荀粲笑着举起了案上杯,杯中酒。
夏侯玄又露出了一丝苦笑,望着眼前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荀粲,他举起了酒中月。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