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幸免这瘟神之害。与王粲齐名,身为本朝文皇帝曹丕至交好友,为世人盛赞为“建安七子”的徐干、陈琳、应玚、刘桢等名士,也在前朝建安年间一时俱逝,其惨状可见一斑。
与洛阳城各个王公大臣府上一样,昌陵侯府各处,同样也摆满了博山熏香炉,日夜不息的燃起了艾草,以图驱散那可怕的瘟疫。
家主昌陵侯夏侯玄此时倒是不在家中,他才与妻子母亲团聚没多久,便再一次去了北境。
而且这一次,李惠姑并不知晓自己夫君北上是为了何事,只知道他是奉了陛下之命,去执行一个秘密的任务。
就在夏侯玄离开洛阳后不到一月,京城洛阳就爆发了这场骇人的疫病。
这让原本前些时日还对夏侯玄安危十分提心吊胆的太夫人曹玦和夫人李惠姑,变得反而没那么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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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侯府、司马宅内。
由于城内到处皆有疫病,司马师又不放心让妻子和孩子独居府中,因此便打算这几日都安安稳稳的留在府中,好好陪着夏侯徽和几个未满五岁的孩子。
这一日,家主大将军舞阳侯司马懿也告了病假,躲在府中未去上朝,闲来无事的他便想来考察一下几个儿子的学问,因此一大早,司马师与司马昭两个嫡子,以及司马干,还有司马亮、司马伷等庶子便早早前去家中正堂等候父亲了。
与往日的每个早晨一样,少夫人夏侯徽仍旧亲自打扫着阿公司马懿和夫君司马师的书房。
当夏侯徽再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到司马懿那只檀木书架上的《阴符经》时,她不禁又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个七夕乞巧后的黄昏,兄长夏侯玄对自己说过的话。
“媛容,司马一家虽不至于参与通敌之事,但我却怀疑,河内郡守王离的死,多半与司马家有关。此事具体的关窍我尚不清楚,据我推测,可能幕后之人是为了维护朝中某位牵涉此事的故交党羽。我也知道,司马伯父和子元不会是通敌叛国的奸邪之人,但是媛容,这一次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虽然时隔多年,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如兄长所想的那样水落石出,但她自数年前,那次无意间打翻书架上的药瓶时,她就明白,兄长说的话,其实都是对的,只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时至今日,她心中这个念想又不由自主的跳了出来,这让她心中一时之间有些五味杂陈。
夏侯徽就这样,一边发着呆,一边不经意的朝着书架后的“禁地”走去。
阴暗的角落间,明明空无一物,可是夏侯徽却好像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
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是当她朝着那灰暗墙壁走近时,她才发现,竟真的有人在说着什么!
那声音,就在这墙壁后面!
夏侯徽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了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