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头靠在车内壁,感受着湿热的晚风,从缝隙间吹过来,吹过她的颈侧和脸颊,吹的人昏昏欲睡。
许久后,暮楚才听到冯保保的声音,有如迎风扬沙一般,飒飒作响。
她说:“我跟萧君白,不是一路人。”
白衣判官说,宝华郡主的命格贵重,本就安享一世荣华,坏就坏在“情”之一事上。
原身的情债太多,前一世就是如此,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最后鸡飞蛋打,两手空空。
这一世重来,她绝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暮楚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会不是一路人呢,当年您跟承国公世子大婚前,司天监监正亲自合的生辰八字,说你们属相相合,命数相近,若是皆为夫妻,都是大富大贵,位极人臣的命格。”
大魏的金童玉女,本是天作之合。
冯保保无奈的摇摇头,道:“不是八字合不合的问题,是其他的问题。总之以后不要提这个人了。”
恐怕很难的,承国公府距离宝华郡主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而且宝华郡主那早逝的生母,就是萧君白的亲姑母,如何能避开?
不过暮楚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个“好”字。
新安六年八月十四,中秋前夕,两道圣旨出了长安宫。
一道前往承国公府,封萧家长子萧君白,为临淄伯,正四品,食邑千户。
一道前往宝华郡主府,封侍君西陵琅,为熙宁县君,正六品,食邑百户。
虽说这两道圣旨的内容,差距有点大,但是二人起点不同,一个是百年世家公子,出身清贵,一个敌国将领招降,考察待定。
但.....都是有前途的好青年。
“熙宁县君,食邑百户,可以啊。”冯保保表面在观摩着圣旨,实则心里算盘拨的响亮亮,“以后可不许藏私房钱,封地上的贡品和收成,需得一一上缴郡主府。”
毕竟西都五郡这回被灾情肆虐,为了养活老百姓的肚子,她这个封地主,恐怕得倒贴三年俸禄,可是好大一笔开销呢。
闻言,西陵琅本就偏薄的嘴唇,越发单薄,眸色深暗,一脸冷漠地看着冯保保,道:“郡主是不是忘了自己享亲王俸禄,食邑万户,竟然还来打我这百户的主意,未免太过.....”无耻!!!
冯保保这人没别的本领,就是脸皮厚。她转头笑吟吟的看着西陵琅,算了一笔账,说:“可是你吃穿用度都在府里,况且这百户的收成,你也用不到啊。”
“郡主怎知我用不到?”
“本郡主说你用不到,你就是用不到。”
面对冯保保的巧取豪夺,西陵琅咬紧了后槽牙,闭了声。罢了,他选择继续喝茶,索性不做无谓的挣扎。
往年中秋节,按照惯例都是要大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