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
许书生已倒了盏茶在桌前,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话题:“方才我见白兄似与村中童子在说话,可是久未来此,忘了路径?”
白姓年青人却摇头道:“非也,只是听见村童口中所颂的魂兮归来,皆归尘土之句,心生好奇,欲问明是从何而来?”
“自然都是我家公子教的。”书童自豪地回答道。
白姓年青人愣了一愣,将目光投向许书生,目光满含佩服:“没想到许贤弟对于宗教教义亦有所涉及,真是才高八斗!令人佩服。”
许书生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我对教义是一窍不通,这些词句乃是山居无聊,转述消遣,实不敢居功。”
“转述的是何人之言?”白姓年青人急忙问道。
“乃是这本书中的词句。”许书生气定神闲地抽出一本书,转交于白姓年青人,微微一笑,笑容颇含一丝古怪意味:“我当时一看这书,便想到了白兄你。”
白姓年青人并未品出这话里的意思,只是接了书点了头,便忙不迭翻开来。
书籍翻开,随着剧情的展开,一个奇妙而飘渺的宇宙在脑海中慢慢成型。
落子间天地枯荣的圣人,原来只是大道化身。
那些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陆地神仙,虽长生久视,却不过一守尸鬼。
发大誓愿于众生,有所欲,应所求的神明,亦为誓愿囚徒。
超脱于天地,又困于天地。
大劫之下,圣人如何?仙人如何?神明如何?
身死道消,不过一瞬,亦如凡夫俗子,灰飞烟灭。
能超越大道,窥得无上奥妙的又能有谁?
“误也,误也……”道袍年青人泪流满面:“若早得见此书,我又何必去炼拿劳什子金丹?”
断裂的石板路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对着路边的石佛,拼命磕着头,额头磕得血肉模糊,依然不曾有半点迟疑。
许书生正送了那白姓年青人下山,见着那妇人如此举动,心生不忍,忙上前劝道;“心诚则灵,何必如此。”
却听得妇人哭诉道,本已远嫁外地,因思念亲人,好容易说动了夫婿得以回来探亲,但没想到,儿女因随孩童玩闹,失足掉入墓穴,昏迷了多日。
好容易醒了过来,却是神智不清,嚷着梦中为鬼怪所缠,及至醒来,却仍见鬼怪出没身边。
日日悲啼愁叹不止,茶饭不进,请医问药皆是无效,道士和尚神婆巫汉亦是无用,满天神佛皆拜遍了,也是依旧。
夫婿难免怪责于她,因听得远亲提及此尊菩萨甚为灵验,若发了愿再磕上九百九十九个头,定能心想事成。
许书生听了,又是可气,又是好笑,指着山坡上的寺庙说道:“我住在这庙里也有半年了,倒不曾听得香客里有这般说法,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