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这半日不见你,原来你这蹄子,竟是往厨里躲懒去了。”
平儿将汤盅递到凤姐儿手上,嫣然一笑,温柔如淡雨轻云,声音软软道:“我怎么躲懒了?奶奶竟忘了大老爷房里那些姬妾,哪一个是好说话的,我拦劝半天,好容易才劝了她们回去……”
凤姐儿这才想起来,贾赦那一屋子莺莺燕燕,不由得笑了笑,摇头道:“我说今儿怎么清静了不少?亏得你性子好,还同她们好好说,若依我的性子,若有敢闹的,统统打发了。也不看是什么时候了,太太难道还会为她们出头。”
平儿摇头一笑:“何苦来呢,不少都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打发一个得罪一大家子,没的结些仇恨,叫人抱怨。”“抱怨就抱怨,我还怕他们不成!”
凤姐儿揭了汤盅,搅了搅里头的银耳汤,轻尝了一口,不甜不腻,里头还有些梨香味,与以往惯吃的不同,忍不住问着平儿道:“这汤怎么改了味了?”
平儿笑了笑,说道:“这是雪梨银耳汤,方才我听琮哥儿说梨子生津消咳,又一想奶奶说了这半日话,便让厨房里做了这个汤。”
凤姐儿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他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话才落下,便听得丰儿来禀说道,贾赦身边的丫头小厮们招了个人出来。
“马道婆?”凤姐儿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将汤盅重重一放:“她不是宝玉的干娘么。”
平儿脸色也跟着一变,宝玉的干娘和贾赦的病有关,这事闹出来,难免惹人非议。故而平儿拉了拉凤姐儿的衣袖,说道:“这事只怕得告诉老太太?”
红绸软帘,粉彩花瓶,香气袅袅,花影微微。
贾母听说马道婆之名,亦是震惊,不由得看了王夫人一眼,这人年老了,想得也就深了。
王夫人也惊讶莫名道:“马道婆也不只在咱们家往来,好多王妃诰命,都常在她那儿供奉菩萨,怎么她竟……”
邢夫人眼里直掉泪,说道:“我说呢,以前那马道婆从来不往我们这里来,怎么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儿往大房跑,原来竟是打得这样的主意,也不知是听了谁的吩咐,做下这样恶毒的事儿?我可怜的老爷……”
邢夫人含沙射影的话一出,便是贾母脸色也不甚好看了,想发作邢夫人几句。
但是邢夫人哭着贾赦可怜,只得按下怒气,问着凤姐儿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姐儿尴尬一笑,命人将贾赦的小厮提上来,说道:“我也不好说,老太太还是问大老爷身边的下人罢。”
贾赦的小厮一进来,便趴在地上,朝着贾母磕了几个响头,说道:“这事都怪秋桐姑娘……”
原来,贾赦最近十分宠爱秋桐,这秋桐又有几分醋性儿,霸着贾赦不放,难免让贾赦旁的姬妾受了冷落。
本来么,这事也不算出奇,贾赦的性情素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