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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众人脸色先是一白,智商还没为零的他们,很品出了几分不对,纷纷抗议道:“琮哥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以圣上之仁孝——”
贾琮眼睛一眯,衣袖一摆,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一圈贾府众人:“正是因为圣上仁孝过人,待老圣人至孝,我才如此说啊。历朝历代,殉义忘生的忠臣不知凡凡。以老圣人之德高仁厚,难道没有臣子以身家性命殉之?就是臣子皆惜命,圣上亦仁慈不计,但前朝尚有逼殉后宫妃嫔之事,以史为鉴,朝中之事,岂是我这无知小儿能度量的。”
正是因为皇帝至孝,所以送了老子的忠臣下去陪他老子,难道不是很孝顺么?
贾琮笑容无邪,一副不知者不怪的表情。贾府众人都吓傻了,明明只是讨论奴仆殉主,怎么一转眼就扯到逼殉臣子的头上了?
贾珍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头盘恒了一会,笑道:“想是琮哥儿多虑了,本朝并无这样的先例。”
贾琮耸了耸肩,蛮不在乎道:“是没这样的先例,但安知日后。何况这奴仆殉主的风气一开,也难保哪位老太妃过世,哪位亲王为表孝心,弄出宫娥殉葬的事儿。我那位大姐姐可还在宫里头呢?万一老太太发作起来,珍大哥哥同老太太解释去。”
贾琮把元春和贾母一抬出来,贾珍这汗就止不住了,要是元春有个沾碍,贾母岂肯饶过他。
贾琮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薛蟠的心也悬了起来,宝钗入选才人赞善,是为公主入学陪侍,万一这风气一开,再遇上哪个公主生来福薄,宝钗的性命……
薛蟠是个直肠子的人,一想到这里,立马嚷开了:“琮兄弟说的是,这瑞珠殉主之事,不宜张扬啊。大姐姐可还在宫里做女官呢,绝对不能大肆张扬,就是大姐姐没事,万一还有哪家女儿在宫中或是王府里,遇上哪个糊涂主子逼殉,那人家里还不恨毒了咱们家。”
众人一想,正是这道理,贾家虽不惧,但也没有平白得罪人的道理。忙说道:“薛大爷这话在理,咱们家素来仁义,从老太太往下,没有一个不仁厚的……”
贾琮无语,仁义是块砖啊,见风使舵,要不要这么快啊。
唯独贾珍觉得瑞珠这么死了,他不做点什么,竟觉得有些对不住秦可卿,故而踌躇道:“虽如此说,但瑞珠以身殉主,到底是节义可风,便是厚殉,亦不足以励俗。”
薛蟠抓了抓头,直白道:“这倒简单,想来那瑞珠也是有父母的,珍大哥哥多赏她父母几两银子也就是了。”
贾珍叹口气,拽了拽胡子,愁道:“已是厚赏,仍觉不足。”
薛蟠眉头紧皱,想了半晌,又献计道:“要不然,珍大哥哥让她父母给她过继个侄子,日后也有人给她上香扫墓。”
贾蔷肩膀撞了薛蟠一下,说道:“大爷已经让人用孙女之礼给她殮殡了。”
既是孙女之礼,这上香扫墓,自然有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