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弹这种事,都是来自贾母的关爱啊。
然而贾母才命人去请太医,太医到了,不过盏茶工夫,门上便有人来报了,哪家哪户旧亲听得贾琮病了,忙荐了大夫和药物来。
邢王二位夫人连钗环都没卸下,便得出去理事,命人拿了上等封儿赏人,还不待问来人为何如此消息灵通,来人已接了封儿笑道:“我们家老爷因在那府里做客,接连听了琮哥儿几首好诗词,正赞不绝口,就听得琮哥儿病了。因念及书上所言,昔日圣人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明失明,方有左传云云,皆是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再品琮哥儿这诗词,字字句句尽诉胸中郁结,想来正是如古圣贤一般,郁结不平,发彷徨为文字,所谓深悲至痛,泣尽继血,焉能不病。所以,才让我们过来拜见。”
邢夫人和王夫人被这一连串的郁结,砸得是眼内出火,喉咙发甜,还深悲至痛,泣尽继血,她们才真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然而当着外人的面,邢夫人和王夫人面上还得摆出端庄得体的诰命夫人笑容,强忍着心中那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翻滚,说道:“多谢府上费心了。七八岁的小孩子,哪里说得什么郁结二字。不过是时气变化,一时不适罢了。”
才说着,眼见着天色微明,便又有下人来回,两位史侯爷听闻贾琮病了,亦放心不下,又恐贾母怜惜子孙,悲伤过度,伤了身子,赶着差人过来劝问。
一时间,叫王夫人和邢夫人听得是两眼发怔,这话到了贾母跟前,贾母才真真要气伤身子,如何说得?
幸而王夫人处事老成,忙道贾母昨儿担忧了一夜,方才刚睡下了,并不好惊动,方圆了过去。
只是这里两家人还没打发走,又有数家老亲,遣人上门来,或给贾琮送药,或探问病情,满满皆是好意,教邢王二位夫人是忙得连喝口水的工夫也没有。
这也罢了,偏偏来人总不忘提及贾琮昨日几首诗词如何了得,劝着邢王二位夫人道:“依琮哥儿如是才华,他日必成伟器,少不得芥拾青紫。这病,也不过一时,并无什么,再着哥儿诗词里志气纵横,想来没什么不可看破的,二位太太只管叫哥儿保养身体为重,自有后福呢。”
芥拾青紫?
王夫人心中顿时不忿极了,贾琮不过作的几篇破文章,旁人便这么吹捧,她生的宝玉,还是含玉而诞,天生的祥瑞,也没见什么人奉承她说,宝玉日后身着青紫,居高官显位如俯身拾草一般轻松。
当然,以王夫人的见识,绝对不会想到,含玉而诞这样的祥瑞,如何和政治扯上关系,会有怎样的大恐怖?
就连北静亲王夸赞一下宝玉龙驹凤雏,也不忘描补一句雏凤清于老凤声。
这里头的意思么,何尝不是宝玉日后能比贾政优秀就得了。
而以贾政这种恩荫主事,递补员外的几十年为官经历,在正常情况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