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那年她扮作男子在书院里上学时,伏慎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她第一次摸箭,她和伏慎被分到了一起,之后要与另外两个男子比试。
介时伏慎还是个半吊子,而她又是个一窍不通的。她不想上去丢人,所以很早就打算放弃。
结果伏慎因此将她好一顿骂,一下学就拽她去靶场练箭。
虽然他们没赢了比试,但他二人的箭术却是进步了不少。这些年桓辞无聊时总会去练箭,如今也算个中高手了。至于伏慎,看他那日朝宗政彻射的那一箭,便知道他必然勤于练习。
“我困了,我想睡觉。”她打了个哈欠,挨着伏慎坐下。
昨夜刚睡下就被吵醒,路上又因为心急没歇片刻。如今看到伏慎还活着,虽然二人被关在这里,可她居然松了口气。
能和他死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她轻轻靠在伏慎肩上,没一会儿便放松下来。
男子身子僵了僵,在那一瞬间几乎忘了呼吸。感觉到桓辞越来越重的脑袋,伏慎便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
她似乎在做梦,不停地说着梦话。只是声音太含糊,又或是他实在太不清醒了,竟是一句都听不清。
身上越来越烫,胸口也越发难受。看着沉睡中的女子,伏慎仍旧默默忍着。然而有些事终究是忍不住的,终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这动静立即惊醒了桓辞。
她惊讶地张望着男子模糊的轮廓,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不用管我。”伏慎握住她的手移开。
“这怎么能行?可惜我只带了金疮药。”桓辞撇撇嘴。
“没事,反正我们也要死了。”伏慎笑道。
紧接着,他的后脑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胡说什么呢?”桓辞不悦地瞪着他,然而很快便有些后悔。
“你千万要撑住,我去找出口。”她在伏慎身后垫了些枯草,想要摸黑去门口看看。
可男子紧紧地拽着她,全然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没有出口,别去了。”他忽然将头埋在她肩上,双臂紧紧抱着她。
桓辞愣了愣,而后开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男子烫人的温度隔着布料仍能传到她身上,细密的汗慢慢打湿了她的衣衫。
“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让你去京城。”
良久后,怀里的人忽然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桓辞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当时接到密旨的时候,她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又能见到他了。
她抽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汗,温柔地说道:“别想这些了,你好好歇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