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进去的时候,宗政棠正独坐在罗汉塌上垂泪。女子一看到她便匆匆擦干了泪,吩咐下人看茶。
“不必了。”桓辞在她对面坐下,“我只是来同你说说话。”
“是母后让你来的吧?”
桓辞不置可否。
宗政棠垂头揪着手中的帕子,眼泪不受控制地落在衣衫上。
“你要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她呢喃道。
桓辞低头一笑:“我没什么要说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以为你会劝我听母后的话。”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该自己做决定。”
“那你呢?”宗政棠抬头看向她。
“我?什么?”桓辞不解地望着她。
“你明明不喜欢太子,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对我而言这不重要。”桓辞笑道。
“那伏慎怎么办?”
桓辞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你们的那些事瞒不过我。”宗政棠轻声道。
桓辞久久没有回应,一言不发坐在她面前。
宗政棠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看着她道:“起初我还不愿意信,可去了一趟蒲州才发现竟是真的。你们二人在我看来其实挺明显的。只是我不知道,既然你们余情未了,为何你还要嫁给太子?”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桓辞打断了她的话,“况且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他人无关。”
“太子知道这事吗?”宗政棠问道。
桓辞面露嘲讽:“他就算知道了,也会当作不知道的。”
“你说的不错。”宗政棠目露悲凉,“母后和他想要的实在太多了,这我从小便知道。”
“你——”
桓辞忽的想起了太后方才的话。为了保住年幼的宗政彻的太子之位,太后想必花费了不少精力。那个时候宗政棠年纪更小,她又是怎么长大的呢?
比起宗政棠,她实在幸福太多。虽然她自小便没了母亲,可乳母待她如亲女儿般,父亲和他手底下的人也一直格外关心她。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反倒被纵的有些霸道,甚至有点傻。直到她见识到了宗政渊的狠毒之后,她才开始明白父亲的愁闷。
与她相比,宗政棠虽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可比她那个时候懂事不少。
“其实,母后让我与苏常由见面时我便已经猜到了。可当时我一心想去蒲州,实在不想理会这件事。也许正是因为去了蒲州,我好似已经接受她的安排了。可我就是,不甘心。”宗政棠忍不住捂着脸呜咽起来。
桓辞呆呆地看着她,竟也有种想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