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太婆婆妈妈了,按理早就应该把他斩首了呀!罗汝才绰号曹操不是没来由的,他的性子狡诈得很,脑瓜非常活络。
孙承宗点了点头说道:“本帅知道你,说来你祖上还是有功名之人,可你却为何要屈身为贼呢?不怕将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吗?难道你就不要堂堂正正光大门庭吗?”孙承宗一连三个问题,把罗汝才弄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想了想罗汝才还是哈哈大笑道:“有功名又能怎么样?也没有泽被后人嘛!不做贼就得饿死,与其勉强度日,不如铤而走险,占山为王也不错,快活一天便是一天,也不白活在这世上一遭。”其实和罗汝才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饥民们都知道造反是死路一条,反正早晚都是一个死,因此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孙承宗见罗汝才实话实说,不得不赞同道:“不错,西北一带天灾为祸,贪官污吏为祸,致使百姓无以为生,这些都是事实,这些官员的劣迹本帅回去就奏明圣上,圣上惦念晋陕灾区,所做的一切天下人有目共睹,尔等仍然作乱,实在是不应该。”
“你说的那些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就的想法子活下去,老子连人肉都吃了十几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罗汝才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这个官还不错,说话挺实在,也不打官腔,我曹操对当官的没好感,你是例外的一个。”
孙承宗微微一笑道:“晋陕吏治之差,本帅已经上书圣上了,相信圣上接到奏疏后,一定会整肃西北各省吏治,让百姓的以过活的。”同样的,卢象升也把话锋一转,“你觉得今日之败如何呀?照本帅如此清剿下去,你们的胜算大否?”
罗汝才听孙承宗如此一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方才战场上的遭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从贼这么长时间,还没经历过这样的阵势,连官兵都没看见便被击溃了,那些黑漆漆的棍子更是厉害,他手腕现在还疼呢!说句心里话,这确实让他感到胆寒。
孙承宗察言观色,微笑道:“本帅统领的乃是当今圣上亲自招募训练的神策军,连建奴都畏惧三分,尔等乌合之众更加就不在话下了,今日一战便是佐证。然而,本帅心肠软,不忍百姓惨遭屠戮,有用到你的地方,你可愿意戴罪立功?”
孙承宗是什么人?那可是关宁防线的制定和建立者。他先从侧面了解了罗汝才的为人,刚才又通过对话已经对罗汝才了解了七七八八,知道罗汝才狡诈,必然怕死,刚才的骨气多半是装出来的,但是,他也没有揭破,他觉得这样的人,如果善加驾驭,也不失为一个人才,罗汝才果真能戴罪立功,他也会将功折罪,起码免除罗汝才一死,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