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仔细的商贾则是看向了一旁面色虚弱的少年,其身边的丫鬟亦是尤为出众。
看得出,此三人中,那少年才是主心骨。
领头武夫爬起身子,打算稍稍平复气机便再度出手,他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江湖之争真正见分晓的是见不得光的手段,他要下死手了。
“辛乙,停手,莫要得罪贵客。”
照南轩二楼的竹窗被一双玉手推开,皓如盈月、腕若碧江。其上是一张甜美的脸庞,腮帮偏鼓,柳叶眉、桃花目,鬓处有些许鱼尾纹,却也是风韵犹存。
辛乙听到主家训斥,便没再出手,退到了一侧。
陆行寻声看去,楼上的是位女子,脸上画着浓妆。
“您是照南轩的掌事?”
“正是,小女子柳丹扬,在这贾城做生意已有十余年,今日不知哪里得罪了贵客?”
柳丹扬作为傅沐亲自培养的碟子,眼见自是不低,楚褚方才那几下,力道远在在辛乙之上,观其精气神浑厚凝实,看着不像是金刚境,反倒像是武道第四楼——翻山境的武夫。
陆行微微一笑:“得罪不敢当,便是想在你这照南轩讨杯酒喝。可否?”
柳丹扬蹙眉,听这公子的口音,怎的这般像北方的。莫非……不管了,试试再说。
“公子若来,是想尝阳春白玉的甘甜,或是苦梅寒笋的辛辣?”
陆行微微一愣,这柳丹扬此刻说出的阳春白玉和苦梅寒笋便是傅姥姥当初给自己的暗号,只是这下半句多少有些难以切齿。
“皆不爱喝,就是不知姑娘愿尝我从北边带来的龙腾虎跃之酒,乃是由虎鞭蛇胆熬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瞧姑娘厚唇,不知能否接住?”
真是北边人?柳丹扬心生喜悦,她在这贾城一藏便是十余年,今日终于是“本家”来人了。
柳丹扬眉眼微顿,欢喜不漏于言表,脸上依旧是先前那般的笑容。
“公子雅兴,可愿上三楼一絮,奴家为您添酒,以谢门下拳脚之罪。”
“善!”陆行微微点头,欲抬步上前,却发现小钰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
“好生不知羞,哪学来这般恼人的话?哼!”小钰说得很小声,外人是听不见的。
“呵呵,”陆行皮笑肉不笑,眼下人多眼杂,等寻到个人少的时机,他非得好好教训小钰一番,竟敢这般“诋毁”自家公子。
楚褚缓步着跟上,他方才观察柳丹扬的神色,总觉得有些不自然。如此盛情邀请,反倒让人心生警惕。
三人跟着柳丹扬一路来到了一处楼阁,只见她屏退了左右的人,屋内仅剩下她和陆行三人。
“幽州碟子见过公子,十余年了,不知傅大人可安好?”
柳丹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两颊有热泪落下,她等这一日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