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开口道。
“施主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高兴?不妨说于小僧听听,也好为您解惑。”
明知故问。
朱棣冷眼看向姚广孝,却被对方那满脸笑意给逼退。
只得将心头怒火压下,才对他开口。
“道衍和尚,那顶帽子已经落在别人头上,你怎么做主?”
怎料后者听闻,只是笑而不语。
朱棣只得连声询问,从最开始的心平气和到烦躁。
大哥在世,立嫡立长,无可厚非。
但朱允炆母亲并非太子妃常氏,出自继妃吕氏。
上头有个孩子早夭,非嫡非长,名不正而言不顺。
“我竟不知父皇偏袒至此。”
想他燕王,在诸位兄弟中也是翘楚。
大哥不在,让个臭小子骑他们头上,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的神态,姚广孝坐在椅子上淡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燕王何须如此,当今太孙担不起德才兼备四字,这帽子稍弯腰便会掉,何须气恼。”
最后四字一出,朱棣气得发笑面色不善。
当年这位和尚不请自来,说要送他一顶白帽子。
王上加白,即为皇。
当初太子仍在他虽意动,却并未付诸行动。
洪武二十五年,大哥忽然薨逝。
种了好几年刚刚冒芽的苗头,现在却被一道圣旨给压下。
这让他怎能不气,如何不恼,当即反驳。
“道衍和尚,这帽子只要有老头子在便不会有差池。”
谁知姚广孝听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起身向后院的禅房走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燕王呆怔站在原地。
只听他说。
“倘若陛下不在呢?坐上皇位就能高枕无忧吗?”
……
公府。
此时院内已经有些萧条,那些名贵的东西被换成银两。
已经偷偷送往定远老家,所有人都面带愁容。
李祺上前两步,看着将衣服拨乱的李善长于心不忍,开口询问。
“父亲,当真没有别的办法吗?”
此言出,后者动作一僵脸上带着抹苦笑,回首望向家眷叹息。
这一叹,已是最好的答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看着嫡长孙李芳紧锁眉心,他走到跟前去用苍老的手替他抚平。
随后对着所有人开口。
“你们都必须忘了这一晚,只记得公李善长失足落水,醒来已经得了疯病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