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倒在路边了,前面一辆架子车主大毛子说:“老二,志栓儿,你俩跟上我,快到榆沟了,到那里我‘开车’,你俩坐……”。
所谓“开车”就是以架子车的两轮为杠杆,然后把架子车前后重量配置的基本相当,用物体的惯性原理使之从上向下自主运动,刹车和拐弯儿都要靠车杆上那个人双脚的力摩擦地面掌握。那时的人都健壮,一般的情况下都能安全到家,但也有翻车掉沟的。
那真叫“望梅止渴”,我和苏老二不知从那里来了劲儿,跟着大毛子可走开了,眼也睁大了,步子也轻松了,也不摇摆了……。
好不容易到了榆沟坡顶,大毛子把架子车支好,让我和苏老二坐在后头,他按要求骑拉在架子车的车杆上,试了试平衡,说了一声:“飞了啊·····”
那感觉真美呀!
······
当我睁开眼,看见父亲蹲在我的面前,一脸的恐惧。我躺在路边的那块红薯地里:“醒了孩子”?父亲问。
“嗯”,我答到。
这时,我看见钟叔和父亲一样蹲在苏老二的面前,用同样的眼光看着苏老二,他仰着那信球脸儿,张着嘴,流着鼾水还在睡梦中……。
再看大毛子,也信球一样坐在离我们不远的红薯秧儿上,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那辆架子车,底儿朝天静静地放在马路壕儿里。
后来大毛子只要见到我俩,一有机会就日瓜:“老栓儿,你和苏老二的咋恁信球啊?那天我开车你俩坐车,我是在车杆上睡着了,你俩为啥也要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