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儿去”。
是康素贞首先认出了那个小个子就是苏老二,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用她那纤细的胳膊掀那个麻袋:“老二,老二,你---”,她无法表达她心中的一切,她企图将苏老二脊梁上的那个沉重的麻袋掀翻在地,但是那个麻袋没有从苏老二的脊梁上掉下去,反而苏老二就趁着她那一掀的力从那木板上站了起来。
苏老二不敢分心,他听得出是康素贞站到了他的跟前,他不敢抬头,他一抬头那200斤的麻袋会立刻从他的脊梁上滑落下去。
寒风中康素贞就那样抬着苏老二背上的麻袋,两个人一起把那个麻袋移到那个卡车上。
“贞贞,你咋来了”?苏老二吃惊地问。
“你说,你说,你说我咋来了?”此时的康素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她失态地用脚踢着苏老二的腿,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苏老二咬着牙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冻死你嘞,饿死你嘞,压死你嘞·····”,康素贞用这种极端的形式发泄着一个纯洁少女内心别样的关怀。
我在一边看见周围的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我们,上前拉上苏老二的胳膊朝着站台外走去。
当我们站定,康素贞问:“棉衣嘞”?当时已经是阴历十二月的天气。
“干这活不用穿棉衣”,苏老二淡淡地说。
康素贞立刻用手掩着自己的脸面蹲在地上“嘤嘤”地哭。
苏老二一时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好,他可能想到了康素贞的哭与自己有关系,他上前去拉康素贞的胳膊,康素贞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挥舞着自己的两条臂膀声嘶力竭地吆喝着:“你滚,你滚,你滚过去,你死一边儿去····”。
苏老二连忙向后面退了一步,这时的康素贞余怒未消,她咬着牙颤抖着自己的脑袋,那一撮撮被泪水染湿的头发凌乱地搭在她的前额和脸上,她的身子向前面倾斜着就像是一头受了欺负将要发怒的母狮,朝着苏老二做着随时攻击的样子·····。
我连忙走上前站在康素贞和苏老二之间:“贞贞,人家老二咋你了?不叫他上高中,人家出来打个工碍了你的啥事了,咱帮不了他也就算了,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吗?”
“你滚,你滚,你也滚到一边儿去,你也死到一边儿去·····”,康素贞忽然朝我发起怒来,我害怕她的两只手扯到我的脸上,我连忙闭上了眼睛。
当我睁开眼,看见她像一只可怜的小羊坐在我眼前的地上,她依然是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在“嘤嘤”地哭,两个肩膀在不停地颤抖着·····。
后来我时常地解读那一天的情景,那是再也正常不过了,那是康素贞在成长过程中思想上的一次裂变;那是康素贞从美好幻想到残酷现实的纠结;那是康素贞欲迈上一条解脱一个弱者之道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一次呐喊;那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