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唐翘楚从校外回来,从余宛兰口中那辆不衬她的豪车上下来的时候,在流言中被当做金主的黎家司机提醒她,记得把点心带上。
点心是从刚才离开的双子塔餐厅叫的。打算分给室友们吃,以求她们八卦她时至少不要当着她的面。
提着点心经过教学区,又要经过那条走廊。
最近,走廊上的画又换过了新的。其中仍有齐臻的作品。
画的仍是静物。似乎是午后的课桌上,放着来了信息的手机,课本,还有那本《月亮与六便士》。有和煦的光照,还有风,因为翻开的课本被风扬了起来,书页上画着对课堂的速写……
干净又细腻,让人感觉自由。
果然,她很有才华。
心中想着那副让她喜欢的作品,就在这时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但她却并不讨厌,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假定这是那个某某。
然而来人并不如她假定——
是阿ken。
“看看这是哪位大小姐。”
唐翘楚扬扬嘴角,客套地说师兄好。
“遇见你真是好不易。”阿ken一边说,一边殷勤地提过唐翘楚手中的点心。唐翘楚却忍不住在心里挑剔地想,你的手脏不脏,为什么不经同意就碰我的东西。
表面上却一字不提,依然笑着——
“哪有。”
“本来就是,”阿ken说,“因为你总是躲我。”
唐翘楚想这结论从何得出?不要说这段期间她被余宛兰一个当两个使,根本没时间跟美院里这班小男人周旋;问题是就算不躲你阿ken同你天天见面24小时黏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发生啊。
如此轻蔑地腹诽着,表面却依然保持礼貌美丽的笑,以至于男人把她的无言当作了默认——
“你觉得我很花心,是吗?”
“哪有。”口是心非。
“没有吗?那最好不过,因为我也从不觉得阿楚你花心。我总是觉得你和我一样,对婚姻的观念其实保守得出奇。”
唐翘楚一笑。
“这么久不见,师兄一来就跟我谈婚论嫁?”
“因为我最近正在为此发愁。”
“发什么愁?”
“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
“她想你毕业就结婚?”
“对。”
“可是你不想?”
“我也想啊。”
“那你发什么愁?”
“不中意相亲对象咯,”阿ken认真,“我一想到要同这个人一生一世,就会选得好仔细。”
阿ken说着展开了去,开始细数那几次令他无语的相亲遭遇。唐翘楚却还在想阿ken说的那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