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了。”
齐臻心中感慨,却还是坚持:
“可是我不要谈恋爱。”
“为什么?”
齐臻低头,小声:“因为我害怕变成妈妈那样。”
老人听到这里,放下手中的针线,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外孙女——
“小臻,你害怕的东西不是爱,而是恨。你妈妈会变成那样是因为恨。”
“爱是很美好的,你不要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就放弃它。不然,你才真的会变成你妈妈那样。”最后,老人说。
从老人的房间出来,齐臻回卧室。一推开门,就看见窗户开向阳台。合欢树的枯枝在冬日将夜的雾霭中,显得颓败又肃杀。
这房间,以前也是如此孤独、了无生趣的吗?真像个牢笼。
明明,她曾觉得就算一生都在此度过,永远独自束缚在其中都可以。
这天夜里,依然独自在牢笼中画画。到某阵时,突然感觉被遮住了光。
奇怪地回头,就见姥姥拿着热水袋在背后看着她。
“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吓了一跳。
“明明是你自己没听到,”姥姥说着把热水袋给她,一边欣慰地看画,“真好。”
“什么真好?”
“我的外孙女终于又在这间房里画画了呀。”
这么说完,姥姥揉揉她的头。
之后也不离开,帮她铺刚缝好的棉被。一边铺,一边念叨,问她平时在学校有没有专心上课。
“钱不够就说,可千万不要出去打什么工。累都是小事,年纪轻轻的,不把时间花在喜欢的事上可惜了。”
“我们年轻那会儿啊,时代不允许。你们好,赶上了好时候。这国家现在不打仗,又不封闭,你不趁着现在追求理想,更待何时?”
齐臻心中升起一阵温热。
“姥姥……”
“嗯?”
“等我这副画完,我想画你,姥爷,还有龙凤呈祥。”齐臻认真,“你明天空了,帮我把你们的影集理出来。”
“好啊,”老人一边铺床被,一边笑得满是皱褶,“最近真是很冷了,感觉要下雪。”
听到下雪,齐臻看向阳台。
“……姥姥,其实,我认识了一位学姐。”脸已经在红,“她住在不会下雪的城市,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过雪。”
“那以后有机会请她来北京啊。你可以带她去看雪,再带她来家里吃饭。”
齐臻露出笑容。
“好。”
老人离开房间,齐臻平定不下心绪,于是开阳台门站到凛冽的冬夜中。
一抬头,就看见合欢树的枯枝被温暖的路灯笼罩,从肃杀变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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