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一扫,把窗边的小盒子全都放到包袱里,背起走了。
窗外,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小六立刻睁开了眼睛,正欲翻身坐起,勇擒奸贼。
看到范先的手势,便又躺下了。
咣啷啷……木盒相撞的声音,毁了毁了!
我的香皂啊,天气这么热,还都没有风干好哩,这一下,彻底变回糊糊了!
蹭蹭……布料系在一起的声音,紧接着,砰砰两声,门口的槐树发出沙沙声,看来,这是已经成功打包走人了。
直到院子里重新归于平静,没有任何声响,范先才把烛火挑亮。
“小郎,果然有歹人!”
“我们为什么不当场抓住他!”小六愤愤然,挥舞着拳头。那贼人看起来有些功夫在身上,不趁着他刚才动手的时候,当场擒获,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昏黄的烛光下,裴范先眼光晶亮,透着阴险狡诈的味道。
“不必,就让他以为自己成功了,不是很好吗?”
“他偷走香皂,无外乎是想让我在殿下面前难交差,我既然没有受到影响,才不会费那份力气。”
“可是,我们就这样任由他欺负吗!”小六还是气不过,到底是年轻啊,不懂得能屈能伸的可贵。
“这怎么能叫欺负,等我把药送进宫,有他们哭的时候!”
他拍了拍胸前,信心十足。
这帮呆子,保命的神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放在窗台上,这位帮着明崇俨办事的属下,智商水平绝对和他不是一条线上的。
“小郎,依你看,这贼人会是谁派来的?”
“会不会是你叔?”
“我叔?”范先瞪瞪眼:“你是说裴炎?”
小六猛点头,他终日伺候在范先身边,见过的人也不多,就觉得裴炎是个顶顶阴险的人。
范先笑笑:“不太可能。”
“他并不知道我和太子殿下之间发生的事情,更不会起了偷药的心思。”
“这个贼人,肯定还是明崇俨!”
“就是那个阴人?”自从小六听范先说到,那明崇俨生的粉面桃花,面若妇人,便日日把他唤做阴人。
“应该没错。”
“裴居道那人虽然也办事不地道,甚至,我怀疑一开始拉我下水的人就是他。”
“明崇俨不是裴家人,不可能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只有同是裴家人的居道有这种可能。”
“然而,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没有必要把太子殿下救命的药偷走,他可是一心盼着殿下能早日康复的。”
“虽然他也并不喜欢我,可也犯不着害我,相反,明崇俨可就不一定了。”
“这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