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不自觉地开始蹲马步,屁股稍稍离开车座,不至于颠下去的时候,屁股蹲得太疼。
“快到了,快到了。过去梅城就到了,”感到二叔也很抱歉地说,“咱家就这情况,下边路一下雨,下雪就压得不像样了。”
“进村了,俺爹今年刚盖的房子,刚搬进来不长时间。”
村里大多数还是草房顶,间或有几户人家盖的大瓦房,一般都是四间或五间,一个院墙围起来。
也有没有院墙的,用了些树枝子,玉米秸秆缠在一起,权当篱笆。
天冷,村里的路没有人。驴车载着我们,一路向村东头驶去。
四十六
远远看到村东头有几个人影,也正在往这边张望。
“俺娘出来等着了,”小义眼神好,抬起头来仔细看着,“还有俺大哥,那个矮的应该是小顺。”
“这么冷,出来干什么?”父亲着急的说。
“都盼着早见面,这是个心情。”二叔又挥起了鞭子,给大黑驴加了最后一鞭子油。
驴车加快速度赶向家门口。
“哎呀,可把你盼回来了,哥哥。”我二婶热情地欢迎我们,二婶四十出头,动作轻快利索,抬手就先把父亲搀下车,顺手又提起我拿的那个大旅行包。
“别,二婶,我自己来,太沉了,”我赶忙说。
“我来吧,娘,你赶紧和俺大爷回屋吧。”小义从二婶手里把包抢过去。
“回来了,海超兄弟,”堂哥性格有些面,说话慢条斯理。
“大哥,你把大爷那个小提包拿着。”小义提醒堂哥。
“小顺,提着网兜,”小义安排着,小顺是小堂弟,看个头还在读小学。
小义有组织领导才能,是个当班长的料,我心里想着也跟在后边进了院子。
二叔的新房子共五间,有一间西屋。院子地还是土的,看起来刚刚竣工不久。
“里边吧,呀,海超长这么高了!”二婶在屋门口招呼着。
“好的二婶,一起进吧,外边冷,”我回二婶。
“驾!”听到小义在院外吆喝驴,我又走了出去,看小义在熟练地卸车,把驴车的装备一样一样奥秘驴身上卸下来。
把负担都卸下了,大黑驴也深感轻松,浑身抖了起来,甩了甩头,又仰天长啸:嗷……,欧啊,欧啊……
“走了,超哥,一起进屋吧。”小义给大黑驴添完了草料,拍了拍手上的土,想拉我,又怕手脏。
我一把搂住小义的肩膀,“走,一起进屋吧。”
堂屋很大,屋子里有两个大锅,东西各有一个锅台,烟道同样东西两铺炕。二婶已经在烧大锅了,往锅底里不时地添着玉米秸秆,一手拉着风箱,我低头看了看,灶台里炉火雄雄,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