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老姚听完明显挺纳闷。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跑操。”老姚跟大家说,也冲我笑笑,回她自己的铺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我也脱了衣服,穿着秋衣秋裤钻进被窝。
屋子里温度有些低,没有炉子,还好门窗玻璃还都有。
我盖了两床被,还有些瑟瑟发抖,又起身把挂在墙上的羽绒服拿下来,盖在被上。
这回感觉好些了,没有睡意,瞪着眼看着上铺的床板,上铺还没回来。得有多努力好学。
床底下,开始有“吱吱”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厉害,互相追着,从床底下窜过来,窜过去。
这老鼠如此不怕人,如此嚣张。我刚这样想着,“就这样在老鼠窝里生活了吗?”
两只老鼠飞奔跳跃着从我的被上窜了过去。
“父亲原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的吗?”我躺在床上想着,“不,二十多年前,农村的条件应该更差。”
还能差到哪里去呢?还能多艰苦呢?我想象不出来了。
学校的夜晚,更加安静,连狗叫声都没有。突然,听到窗外有走路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窗外有人接连撒尿的声音。
幸好,老黑晚上跟我说过了,我有了思想准备,见怪不怪了。
想着,想着,就迷糊过去了。
连续几声响亮的哨音惊醒了我,朦胧的双眼勉强张开看看窗外,天还黑着。
“谁他妈这么讨厌,半夜吹哨?”我在心里骂着。
听有人打开房门,大喊几声:“起来啦啊,起来了!跑操了!”
“哦,好的,老师,”听着像老姚的声音在回答。
“都起来了,跑操了!”这次是老姚在喊大家。
然后,屋里的灯亮了,我也睁开了眼,灯光刺的我眼睛合上又勉强睁开。
看见前面几个床铺的同学都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打着哈欠,唉声叹气着,“这鬼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快了?快了!再坚持四个月,我们就解放了!”老姚的声音很具鼓惑力。
“对啊,再坚持最后四个月!一辈子就看这四个月了!”开始有人接话互相鼓着劲。
“加油!加油!”
“好了,都赶紧的!起来吧!”
我也坐起来,开始穿衣服。这时老姚走过来,看我已经起来了,“早啊,兄弟,起来了?还适应吧?”
“早,”我苦笑着无言以对。
老姚也笑笑走了。
“海超?海超!”门外有人叫我的声音。
“谁啊?来了!”我回到。
我赶紧穿上鞋,套上羽绒服跑了出去,看见老黑在门口跟老姚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