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店,西边的小饭店,是我和老黑,李强,贺方安,张建地他们第一次喝酒的地方。
驴车继续往前,路面继续向后退着。车过镇街路口,二叔指着西北角的供销社饭店跟父亲说着,“就是这家饭店,海超打架那家。”
我却故意躲避,没有去看,而是把眼光顺着镇街向西望去,那里有电影院,照相馆,还有本来我们该去的那家炒鸡店。
车子继续南行,忽然使劲颠簸了一下,我意识到我最不舍离别的地方到了,我下意识地把头转向路东。
路边的景象不断后退着,终于,那个大门出现了,大铁门开着的,小铁门是关着的,那个每天晚上亮着的大灯泡是灭着的。
车子继续南行,大铁门不断后退,渐渐快看不清了,忽然,我隐约看见小门外有个高高的女孩,好像在向我挥手,穿着紧身牛仔裤,长发披肩,一张高冷而又笑得灿烂的脸
告别仪式进行完了,小义的大黑驴,继续前进着。我转过了身子,向着车头坐着,寒风迎面而来,清醒了很多。
与向后坐不同,现在,前边的路面全是迎向我的,向我热情奔来。而且奔涌而来的路面后边还紧跟着长长的路,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到家了,父亲决定住一晚,明天早班车带着我一起回烟海。我也没什么收拾的了,都在行李包里。
铺盖都是二婶家的,小义趁着我们去找刘校长时,已经去宿舍拿到车上了。
只有床单,枕巾是妈妈从家里给我带的。我从铺盖卷里找出来装入行李包,留个纪念。
二婶问起了,少了一床被子,我知道是那床贴身盖的,我那晚给了佳慧。
我跟二婶说送给了一个好朋友。二婶说,“你这孩子真大方。哪有送被子的那都是新棉花。”
“嗯嗯,二婶等我赚钱了,还给你一床羽绒的,可暖和了。”我笑着说。
“好好还还什么还这孩子说话。”二婶没当回事,不再提了。
父亲也没在二叔家批评我,一直在跟二叔二婶聊着家常。二婶一边聊着,一边忙活着晚饭。
父亲和二叔也正好一年没见了,想必晚上又会对酌畅聊。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院门外。
尽管刚晚饭时间,但天已黑透了,又是漫天繁星的时间了。我在仰望着星斗满天,这漫天的星斗也在俯视着人间。
父亲会怎么安排我呢离开烟海已经一年了。很想念以前那个熟悉的环境,我自己那个安静整洁的房间。
还有美东,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已经一年没见了。不知他还好吗还有老四卫凯,刘超,唐晓红。
原来烟海也还有那么多让我牵挂的朋友,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河东和烟海像是两个世界,截然不同,我像是在穿越。
好久没听到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