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列车员戴着大盖帽又出现了,大声喊着,“鸢亭的,鸢亭的,鸢亭到了下车了”
我赶紧站起来,把背包背上,拍拍身边还在睡着的旅客,让出位置,也好出去。
对面的大叔也醒了,“哦,小伙子,你到了”
“对啊,大叔,到鸢亭了,我下车了,咱们再会了。”我笑着告辞。
“好的,好的,你有我名片,用机会去找我玩。再见啦小伙子。”大叔想站起来,但旁边人已经睡得倚到他身上了。
“你别动了,接着睡吧,我走了大叔。”我赶紧有打了招呼,向车门挤去。
挤到车门时,列车正好进了站,站台上昏暗的灯光,能看到站台上的人和售货车快速地向车后移动着。
列车速度越来越慢,最终轰隆一声,车厢间又猛烈地撞击了一次,停了下来,车头发出“嗤”的一声,好像人达到了目的,长舒了一口气。
列车员把车门打开了,一股寒风迎风而来,不禁打了个哆嗦,又紧了紧羽绒服。跟随列车员走下了车厢。
因为是半夜到站,所以下车的人不是太多。我随着人流向出站口走去。
出站口有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检票员。我正要从口袋里找车票,其中一个一挥手懒懒地说道,“走吧,走吧。”
我就出检票口,还好,鸢亭没下雪。但是很冷,感觉比烟海还要冷。让我想起了河东高中时的宿舍生活。
想起了勉强堵在窗户上的门板,想起了盖着的三床被,想起了睡觉时从缝隙里溜进来,飘落在我脸上的冰凉雪花。
啊,我又回来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靠近佳慧的感觉。
“旅馆,旅馆”这么冷的下半夜,门口还有几个举着牌子的妇女在机械性地叫喊着。
有一个靠近我,“同志,住旅馆吧”
我果断地摇摇头,“到了,到家了。”我用烟海话回着她。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转身走开了。
因为从昌河坐汽车来过鸢亭,在这里上火车送过郝超,所以对鸢亭的火车站和汽车站的方位还是有印象。
我看了看表,四点半了。估摸着走到汽车站,在车站稍等会,六点多就应该有去昌河县的汽车了。
我打定主意,站在火车站广场,辨别了一下方向。朝汽车站的大概方位走去。
除了出站口有些人和灯光,走到了里边的街道就静悄悄的了,一如烟海,鸢亭的路灯也是昏暗无比。
我一个人背着背包走在路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看着自己的影子从后边超越了自己,慢慢地拉长。
从一个小不点成长为一个巨人。
一个人走路无趣,我来回转头看着马路两边都没有灯光的一片一片的平房和刚建的一些新楼房,整个城市都还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