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有什么天天跑,到哪个站几点几分都在脑子里装着。”
“真不容易,那么多站,你们这趟车是从真如过来的真如在上海”
“对啊,从真如,上海边上的一个小站。”
“从真如几点发车”因为即将去上海,所以对上海的发车时间也很感兴趣。
“哦,昨天早晨七点半从真如往回走的。”那小伙子说。
“你是厨师来,抽支烟。”我从包里又拿出一盒云斯顿,拆开后,递给那个小伙子。
“哎呀,这么好的烟,云斯顿啊,好的,谢谢。”小伙子还挺识货,拿了一支放鼻子上闻了闻,说,“好烟”
“我就是餐车的,你买哪个车厢有座没一会跟我到餐车坐吧。”小伙子也是个爽快人。
“好啊,谢谢,我就在这个车厢。”
我看他没点上烟,就不好意思地说,“我可没火柴,我不抽烟的。”
“哦。我自己有,没事。你不抽烟,还带着烟看样是出来跑供销的”小伙子笑着问。
“嗯,算是吧,回了趟老家,办了点事。我叫龙海超,交个朋友吧,你贵姓怎么称呼”
我向他伸出手去。
“哦,我叫李海泉。”小伙子也伸出手来,跟我紧紧握着。
“缘分啊,坐个火车交了个朋友。你多大”我很高兴。
“我七零年的。”李海泉说,“你呢”
“哦,那你比我大,我快十八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你还不到十八不像,高高壮壮的。我还以为你比我大不少。”
“嗯,我长得着急了点。你是哥。”
“嘛哥不哥的,都是兄弟。以后出去坐车来找我。”李海泉拍着胸脯说。
“那谢谢了海泉,我也不抽烟,都给你吧。”说着,我把剩下的一盒云斯顿都给了海泉。
海泉推让了一番,把烟收下了,“走,跟我进餐车吧,安静点,喝点茶水,一会该到站了。”
“好,你们啥时候开车回真如”我问到。
“我们在烟海停一白天,晚上九点十二开车返济南。”海泉说。
“怎么又去济南了”我疑惑地问。
“哦,我们就是济南的车底,济南列车段的。”海泉看我有些懵,又解释说,“一会进去,详细跟你说说,你不懂,一听犯迷糊。”
“好吧。”我笑了笑,“是有些发懵,一会儿真如,一会儿济南的。”
海泉掏出车上那种套口钥匙开了餐车门,招手让我随他一起进去,然后回身把门锁好。
餐车里坐着几个穿着铁路制服的人,还有一位穿着橄榄绿警服的警察,胳膊上戴着执勤红袖章,还别着一个红牌牌,上面写着乘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