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珂闻言,走了上去,而秦莫却是默默呆在原地。
他与小怜不识,虽然感同身受,却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一样。直到楚珂对他埋怨地使了使眼色,才提步走上前去。
那墓碑实在是简陋,但十分干净,一年一次,却好像每日有人打扫。上面没有多少字,只有挚友小怜四字,却是血色印记。那血迹已是变黑,不知道是不是楚珂所写,却那么情真意切,痛心疾首。
秦莫将桂花糖放了上去,尊敬地叩了首,起身从灵戒中取出楚珂所赠的玉箫,递给了楚珂。
楚珂眼望,双手垂着,不明所以,却是双眼通红,让人心疼。
秦莫柔柔笑笑,轻语说道:“小怜前辈肯定想听《离歌》,珂儿你吹上一曲,前辈肯定喜欢。”
“这......”
“这萧是不是我那徒儿所赠?”忌天转头,擦拭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肯流下的眼泪,问道。
楚珂点点头,没多做声。
忌天见状,惨惨笑笑,仰天长叹道:“那萧还是阿深他叫我帮他找的,真是......真是啊......也罢也罢,丫头,吹给我听听,也算是祭奠祭奠阿深以及小怜。”
楚珂闻言,点头接过玉箫,悠悠吹响。
第一次听楚珂吹,还是出那深渊时候,那是半夜,倒没多少哀凉,而今不过正午刚过,却是悲戚哀哀,泪尘霭霭。不同环境造就不同人性,一曲一歌怎不是这样。楚珂吹得心痛,忌天听得心疼,秦莫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离开,或许可以看得轻描淡写,但留给别人的却是无限的悲情。
若是自杀,肯定会有人劝你,若是哭泣,肯定会有人陪你,若是困难,肯定会有人帮你,友情?爱情?亲情?每种都放弃不了。
想到这里,秦莫不免猜测,追杀母亲时,他父亲是什么感受,是怎样的心情。
不知是不是天地动容,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顿时雾霭阵阵,丝丝小雨,打湿空气,打湿了若兰花,打湿了墓碑,打湿了三人心。
一曲闭,一心开,忌天含笑站起,却也泪目寒颤。
“阁下?”
楚珂将玉箫还给秦莫,旋即上前,扶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健朗,却经不住一丝风吹雨打,或许是在这里跪了太久,忌天的双腿都是显得没有力气来支撑这具身体的重量。
“无事,无事,小怜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当真是福气,也是幸运。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我的徒儿,我那苦命的徒儿,真是苦了小怜,苦了我这个徒媳。”忌天手脚缓了缓,才站直身子,哀叹说道。
秦莫闻言,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直接问道:“前辈,不知道您的徒弟现在......”
忌天惨惨笑道:“你这娃子,我先前说的话没听明白吗?我没能救出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