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开口。
廉丹怒从心起,伸手去拍桌,拍了个空,便收回了手,握成拳头,怒喝,“尔等皆为陛下之臣,吾之部将,遇到了挫折,就闭口不言,尔等就是如此为陛下,为吾分忧的吗?”
众将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廉丹气的跺了一下脚,怒斥,“不许左顾右盼!给吾说话!”
天水骑的君侯咬咬牙,躬身道:“大将军,我听人说,瘴气之毒,近乎无解,并且拖的时间越久,中毒的人越多。
冯茂此前战败,就是因为在汉阳郡拖得太久,以至于军中上下七成将士被瘴气之毒所噬,最后才兵败西南。
我们如今初到汉阳县,中毒的将士还不算多。
若是我们能在军中大部分将士中毒之前,快速出兵解决了西南的逆贼,然后退出西顺郡,那我们就不用再担心瘴气之毒了。”
廉丹瞪着眼,没说话。
其他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先后开口,表示赞同天水骑君侯的话。
廉丹见众将皆赞同天水骑君侯的话,他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出其他应对的办法,便阴沉的道:“那就依天水侯所言,尽快兵出西南,解决西南的逆贼。”
随后,廉丹跟众将商议了一下出兵的事宜,然后快速调遣起了兵马。
廉丹也没整那些虚的,他将手底下的十万兵马,外加从犍为郡征召的三万多吏民,一起压上,一举南进。
大军被他分成了六股,分别从六处地方南进。
十三万将士和吏民,外加一部分的罪囚、赘婿,由一位君侯,五位偏将军率领,杀向了汉阳县南边的山林。
廉丹这边兵马刚动,夜郎城内的鱼禾就得到了消息。
“十三万人,外加一部分罪囚和赘婿,一起压上。廉丹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鱼禾在听完了吕嵩的禀报以后,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庄顷坐在一旁,缓缓点头,郑重的道:“若不是有上万人中了瘴气之毒,恐怕廉丹派遣出的兵马会达到十四万之巨。”
他们拿不出廉丹这么大的手笔。
因为他们没有那么雄厚的实力,也没有那么雄厚的资本。
鱼禾沉吟着道:“廉丹一口气压上了所有兵马,我们倒是不好硬拼。”
他调遣到夜郎的兵马只有四万。
拿四万去刚人家十三万,即便是全员铁甲,也未必能胜。
更别提现在只有一千多人有铁甲,剩下的人大多都是皮甲、藤甲和布甲。
鱼禾看向吕嵩问道:“王奋打算如何应对?”
吕嵩拱手道:“王奋说,他会依照原定的谋划,将兵马化整为零,借着山林里的地形,跟朝廷的兵马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