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甚么,他从来也不肯对我说,
爹爹将信将疑,命我将所学鞭法试演一遍,又追问一句,这人当真只教你招式,
没教你内功?我便将他颠三倒四那一番话向爹爹转述一遍,看得出来,
爹爹当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有意回避我的疑问,只点点头,说此人一生作恶多端,
虽眼下看来,对你没有恶意,但他毕竟是我们夏家死敌,你除了练功,
还是不要与他走得太近为好,更不可因为他的花言巧语而心慈手软,
此人若有一天摆脱囚笼,立时便会天下大乱,千万人因此丧命,我听爹爹说得郑重,
也是无言以对。
“爹爹接着说,这人身上藏有影响千万人的一个秘密,他对你的确施有恩惠,这是小利,
爹爹自代你铭感于心,但人生在世,须懂得割舍,大节当前,切不可受小小恩惠诱骗,
我每次回来,只教他受些皮肉之苦,从未动过杀心,既然现下知道他对你疼爱,
我下手自会比往年留些分寸,但这个秘密关乎整个江湖,我总要千方百计探知才行,
爹爹既这般说,我也无可辩驳,待爹爹离谷,我再去安抚太极公,
发觉他的状况比往年更惨几分,差点便要相劝,转念又想,连爹爹都无可奈何,
我又哪里劝得动他?我对前因后果全然不知,莫要一个失言,反而坏了爹爹大事。”
卓凌寒见她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道:“说了这许久,你累么?累的话可以明日再说,我也没想到,这故事会这么长。”
夏语冰道:“不累,一个姿势睡得久了,身子有些酸麻。”
说着翻一个身。
卓凌寒道:“如岳父这般,才当真是义之所在,这十年来离家在外,定是为了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不让你得知,也是不想让你为他担忧。”
夏语冰道:“话虽如此,我与太极公的接触也非一朝一夕,对饮交谈间,深感他胸中自有丘壑,只可惜与爹爹邪正不两立,也不知牙关咬紧的,是怎样一个关乎天下武林的大秘密。”
卓凌寒道:“被我打断了,你若不累,那便接着说罢。”
夏语冰道:“你听得久了,觉不觉得累?”
卓凌寒道:“你说得有声有色,我觉得很有意思,你继续说,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