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又依依不舍转过身去。
漂流许久,来到湖面一隅,前方穆氏父子变得警觉,沈碧痕看得清楚,手拉晋无咎背过身去,只悄悄扭头瞥眼观察,待穆氏父子自一条水路隐入,方才指向二人消失之处,问船夫道:“这位小哥,我瞧那里边也有小船,我们能进去么?”
船夫操着浓重江南口音,道:“这里头不好去的,十五里水路,都是穆家的。”
沈碧痕道:“那穆庄定然就在里边罢?”
船家道:“这个我不好进去,哪里晓得哟?”
二人自梵仙山追踪至此,为的便是穆庄,晋无咎血气翻滚,不住发抖,沈碧痕不愿引起船夫怀疑,赶紧再将他拉回舱中。
晋无咎道:“碧痕,我要赶在穆家老小之前保护妈妈,你在我们上船处等我,你相信我,我救了妈妈,一定赶来和你碰头。”
沈碧痕轻叹一气,道:“晋大哥,我们认识第一天起,你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素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又怎会不相信你?可自从我们踏入江南,这三日你魂不守舍,我若问你,我们是在哪里上船,你答得上来么?”
晋无咎道:“这……”
沈碧痕道:“你武功虽高,但瞧你这丢魂失魄的模样,教我怎能放心得下?”
晋无咎道:“碧痕,那你候在这入口处怎样?”
沈碧痕道:“你便这么怕我跟着你么?”
晋无咎道:“你误会了,我是想起临出发前,崇化大师提醒我的八阵机关。”
沈碧痕道:“八阵机关?那又是甚么?”
晋无咎担心不对她言明利害,她终要忍不住以身犯险,耐着性子道:“我在少林寺闯‘枢械塔’时,得知此前有人闯过六层,拿走一本人形机括图,看来说的便是这穆家人,我飞在空中来去方便,你切莫现身,免得教我分心。”
沈碧痕听他提及少林寺“枢械塔”中的宝物,确也担心成为他的负累,再叹一气,道:“也好,那晋大哥你小心些。”
二人来到舱后,钱塘江上船只不多,且都离得极远,晋无咎张开“鸿鹄之翼”,提气跃上半空,远处船只有人见到这里白影飞起,又见船上另有一人,只道是沈碧痕放起一只纸鸢,再看白影早已高入云端,与海空融为一色。
晋无咎来到狭窄水路上方,惊见这一带处处浓荫垂柳,瞧不见何处为陆何处为水,更遑论穆氏父子所乘小舟,又不敢离得过近,万一未能找到目标,反被父子二人捕得影踪,生出戒心,则萧琼羽危险陡增,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一边盘旋一边心道:
“十五里水路,对船只来说要行许久,对我而言却只眨眼工夫,我先大致摸清边界,然后找到中心,或许便是穆家老小居所。”
念及此处,继续振翅前行。
江南烟雨频繁,水汽空濛,晋无咎虽是居高俯望,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