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嗔道:“我……齐哥你……不理你了!”
“那我可下去了。”
齐鹜飞嘻嘻笑着,走到泉边,趁着夜色脱了衣服,就跳进泉中。
苏绥绥见他脱衣服,连忙背过身去,摸摸自己的脸,烫得好像发烧了。
齐鹜飞一下水,七蛛也滋溜溜钻入水中。
齐鹜飞靠着泉边,回头喊道:“你真不下来呀?”
苏绥绥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跺着脚说:“不来!”
齐鹜飞也不强求,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月。
泉水阳气顺着皮肤进入肌理,散入四肢百骸,在他空旷的经络中奔涌。
他感觉自己像个吹不大装不满的皮球。
就在这时,齐鹜飞发现那七个小家伙不见了。
我擦,又来!
他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屁股,蹭一下从水里跳起来,光溜溜的站在月光下,眼睛警惕地瞧着水面的动静。
转了个圈,才看到七蛛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岸上,正围着苏绥绥吱吱吱吱地不知在说什么。
苏绥绥恰巧回过头来,看见月光下的齐鹜飞,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啊地一声叫,捂住了眼睛。
齐鹜飞才想起自己身无一物,忙将护着后面的手挡在前面,又转回身去,准备入水。
忽听得身后风声异响,再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觉得屁股上传来一阵刺痛,也“啊——”地大叫一声,反手一摸,那七个蜘蛛已经按照北斗方位各就各位了。
他们前后两声“啊”几乎连着发出,在静谧的夜色里传出去老远。
蛤蟆蹲在一块岩石上,咕呱叫道:“鸡哥,鸡哥,快听……好像是濯垢泉的方向。”
“听什么听,把耳朵闭上!”
锦鸡跳出来,一翅膀把蛤蟆扇飞,自己却歪着头仔细听了听,发现没了声音,暗自摇头。
“唉,老大也太节省,明明有秘药不用……”
……
苏绥绥捂着眼睛,听见齐鹜飞的惨叫,张开手指,从手指缝里看去,恰看见齐鹜飞抱着屁股暴跳如雷的样子,连忙有合拢手指遮住眼睛,却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鹜飞穿好衣服,跳着脚骂了一顿。
七蛛可怜兮兮地在泉边排着队,就像调皮的小学生被叫进了班主任办公室。
苏绥绥站在不远处笑。
齐鹜飞骂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苏绥绥说:“每次下泉,都要吃这样的苦头。”
苏绥绥说:“我看你是很享受。”
齐鹜飞说:“哪里享受了,很痛的好不好!”
苏绥绥说:“既然很痛,每次都觉得苦,又为什么还要经常下水?我看你明明就是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