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是假的,裴照月一边嫣然一笑,一边将心中的杂念抛去,如今这位可不是随意亲近的人,即便祖母拜托她看顾自己,也并不代表自己便是她那一派的人。
裴照月有心同德妃亲近一些,便笑盈盈对德妃道:“若是德妃娘娘想要尝尝祖母做的酥饼,嫔妾回去便给家中带信,让祖母身边的丫鬟桃喜做一些带来。”
桃喜是王氏从琅琊王氏带来裴府的厨娘,王氏做的酥饼也是跟桃喜学的,裴照月有心同德妃示好,便提出这个法子。
谁知道德妃略一思索,而后缓缓摇头,“你祖母如今年事已高,做不得这些琐碎事,旁的人做的又没那个滋味,还是算了。”
裴照月下意识想要说祖母师从桃喜,桃喜做的必定最是原汁原味,可是话到嘴边,却见德妃脸上划过落寞之色,快要冲出口中的话,霎时间被她狠狠咽了回去。
往事云烟,所有记忆里的事物都是美好的,即便如今再拿出来一模一样的,都不是从前的滋味。
德妃她不是想念酥油饼,而是怀念往昔故人,怀念那些肆意潇洒的日子吧!
裴照月忽然想起上午云苓带回来的消息,如今细细一想,德妃在这诡谲森森,处处都是阴谋诡计,暗箭难防的深深宫中,能如此平静如水,不争名利,想必除了心性坚定,淡泊名利外,还有就是聪明智慧,看透人心。
即便如此,岁岁年年应付人心暗箭,是谁都会疲倦落寞,大约这个时候往昔的美好记忆,便是安慰现实中重重坎坷不平的糖果。
裴照月闻言只轻声道好,便不再多言。
德妃疲倦地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自从她病好以后,身体就格外的疲倦,就算是刚刚醒来,用过饭食,又会疲乏,偶尔睡一觉,醒来已经是天黑了。
她让太医给自己诊脉,对方只说自己是大病之后气血不足,开了方子调理,喝了几副药后,却丝毫没有效果。
德妃转念又想起上午在鸳鸯阁被庄妃诬陷时的场景,心中不免感慨颇多,若不是秦铮相信自己,怕是她也难拿出有力证据自证清白。
如此一想,德妃心头莫名流过暖暖热流,他们之间大约还有些情意吧?
裴照月安静地坐着,不多时宜信带着人挨个轻点人数,她闻声侧首轻轻揭开帘子,往外望去,只见宜信正一脸冷漠地询问马车外伺候的内监车内有哪些人。
裴照月余光注意到宜信的声音惊动了打盹中的德妃,她一双柳叶眉不经意间皱了皱,裴照月忙探头出窗,对着外面的宜信,压低声音吩咐。
“宜信先生,德妃娘娘在车里打盹,你小声些。”
宜信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她的出现,裴照月打断了他询问内监的话,他面色略微有些难看,但转头时,面上带上了谄媚的笑。
“不成想裴小主也在车里,奴才不晓得德妃娘娘在打盹,奴才问完就离开,”宜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