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难以启齿,可岳姨妈早已经不将姜沅芷当外人了,她这么一问,岳姨妈倒苦水儿似得将往事倒了出来。
“我没及笄时就嫁到了他家,嫁过去便包了他家所有的活,王岁山好赌,赚的钱拿不回家,家里头没钱买米面他娘便将气撒在我身上,一开始指着我的鼻子骂,到后来,便上了手。”说到这儿,岳姨妈低下了头。
王蟾书在一旁紧紧握着岳姨妈的手,红了眼眶,岳姨妈拍拍她苦笑一声接着道:
“日子就这样过着,后来怀上了蟾书,也算过了几天人样的日子,可好景不长,蟾书出生那天,王岁山一听是个女娃扭头便走,他娘抱着个孩子就要扔出去,我忍着疼追出去死命将她留了下来。后来便比从前更变本加厉,王岁山一有什么心烦事便拿我出气,他娘也不例外,我们娘俩就这样过到了现在。”
岳姨妈有些哽咽,大概她也不敢相信,这样的日子,她竟然过了大半辈子。
王蟾书早已经泣不成声,伏在桌子上,一个劲儿的抹眼泪,马嬷嬷在身后安慰着。
秦沁气的也红了眼眶,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姜沅芷有些难以想象的闭上了双眸,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
“蟾书大了,我越来越担心她的婚事。有一日夜里,王岁山回来的晚,我起夜时听到了他跟他娘说,村东头铁匠要娶媳妇,看上蟾书了,出五两银子,这钱一到手就能将他耍赌欠的钱还了。那铁匠是个什么人?半截身子快入土的鳏夫!”说到这,岳姨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若不是那日遇见了那一家人,给我们娘俩指了条明路,恐怕蟾书此时已经嫁了。”
听到这,姜沅芷眉心一动。
“姨妈说的那家人是?”
岳姨妈一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
“那家人是前不久才到村子里的,说是从京城里来的,我这人好面子,就与人闲聊时也说家里有亲戚在京城,姓姜,后来那家人听说了,她家的婆娘来与我扯闲话儿,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走投无路时,就是那婆娘给我指了条路,叫我来京城投奔亲戚。”
“什么样的一家人?”
岳姨妈想了想道:
“那婆娘带着一儿一女,年纪都与蟾书相当,孩子模样倒是周正,那婆娘有些发福,瞧着一副富贵样。从来没见过她家男人,听说是,来村子时就她们三人,大概是个寡妇。”
姜沅芷恍然大悟,姜晴雨她们!那时听说姜威带着府上的姨娘南下卷了所有的银子跑了,一夜之间,那宅子就空了,她还奇怪娘仨能去哪?原来是跑到乡下去了,阴魂不散!
岳姨妈看着姜沅芷的表情小心翼翼道:
“沅芷你认识啊?”
“嗯,有些过节,那看来王岁山也是受了她们指点才找到了这里来。”
这三人大的风浪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