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饥饿产生,任何方面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痛苦都会钻出来。个体从环境获得所需要的一切,当环境不能满足某些需求时,其对生物的压力增大。而环境压力是促使选择的动力,痛苦是神经系统对其作用的具体化。”
克罗索目光游移,不由得想起往事。那场令他残疾的事故,那段对阿特洛波斯的单恋,还有年幼时来自至亲的语言暴力……
拉克西斯心绪激荡,想起了很多在野外观察过的动物,还有……
男士觉察不到这些,继续说:“痛苦有两个层次,对于无意识的个体,痛苦表现在肉体,但对我们,痛苦延伸进了精神。意识需要同时面对两个层次的压力,它会更高效地做出选择。然而选择不一定总是正确,就像有的白熊没有追随雪线,所以一定有个体付出了代价,而有些情况下可能不只是个体。我们同样面临着这种风险。我们的祖先是自利的,和大多数动物一样,在野生环境下,这是有利的行为模式,所以在进化过程中被保留、固化在我们的晶体里。然而今天,意识已经令我们改变了世界,我们的社会不再是狩猎的族群,而是分工从事生产的系统,类似蜂群。这个过程太快了,晶体还来不及做出实质改变。因此本能驱使我们在很多选择上依旧是自利的,这导致了正在进行的战争。千百年来,战争与我们如影随形,如果我们继续做出自利的选择,那么随着我们其它方面的进步,危险也会越来越大。当然,也许战争和其他自利行为带给我们的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会令人反思,但那只是容易在一两代人的时间里被遗忘的阵痛。真正的困难在于自利是我们的本性,而现实给人的作用又是极不平衡的,大量的站在各自立场的自利行为导致了现实的压力。很多时候,因为别人的自利行为,使得个体或群体也必须这么做。所以,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自我毁灭。”
见男士停下来,克罗索努力思考并提出自己的理解:“因此,你认为正确的选择是克服利己主义。那么我觉得可以用法律和制度去约束人行为。这是目前最可靠的手段。”
“我不能认为它们没用,但所有靠人去执行的东西都可能被人利用,况且国家层面的集体利己主义无法被约束。因此一切还是要落实到人。虽然自我意识使我们无法像蜜蜂那样为群体的延续无视自身,但是至少要找到平衡点,在关键选择上确保文明的延续。”
“我非常吃惊,也非常赞同您的观点。”克罗索说,“我了解历史,知道人类制造的灾难远远多于自然给他的。老实说,如果人类因此灭亡了,除人本身以外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损失,所以你的担忧是把人类视为一个整体,从根本上仍然是自利的。”
男士却说:“重点并不是特定物种的延续。我们不妨这样想,回到我最初的问题,从物理的角度思考生物进化的意义。熵是无序度的测量,而且是增加的,所以宇宙会向无序的方向发展。但生命的晶体上总有一些片段是有序并且被表达的,那是生命试图延续的信息。因此我认为尽管生命活动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