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西斯左右交替连续发动劈砍,在犁、顶、牛位之间转换自如。
克罗索被死死压住,很不适应地来回招架。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更糟的是此刻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拉克西斯一直在等待对手犯错,先前是他没有给对手压力,现在他连连进攻,机会很快就来了。在一次近距离粘剑之后,拉克西斯听出对手握剑力道不足,立即出左手在剑身交格之处一把抓住两人的剑,而后向后猛拉,同时右手推剑柄敲击对手手指。克罗索吃痛,武器脱手。拉克西斯随即收双剑回复牛位,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这就是杰勒德重复最多的招式——夺剑。
胜负已分,拉克西斯满脸是兴奋和得意,克罗索则犹如梦游一般看着自己两手空空。
拉克西斯把对手的剑往地上一插,而后用剑尖顶住对手咽喉说:“现在我们能聊聊了吗?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克罗索似乎这时才从梦中醒来,回到不可思议的现实。他垂下双眼看着从下巴处伸出的利剑,又沿着剑脊把目光延伸到对手的手臂、脸和眼睛。那脸上和眼里传递的东西无比熟悉,也无比讨厌,勾起了他无尽的追思。他想:
“啊,是胜利者的表情。胜利者,这个词似乎从来就和我不搭边呐。我,克罗索,原来的名字早就忘记了,生在锡伯伦的‘夹缝区’。那意味着我本不该存在。外面的人认为我们就是失败的代名词,而我们其实只不过是刚好生活在所有锡伯伦人掩藏共同失败的场所而已。我自幼没了家人,被一位纪录片导演收养,成功地来到了胜利者们居住的地方。哦,那里可以看见天空。真迷人,一看见它我就忘记了悲伤。可很快我得知收养我的人就是害死我父母的人呐!他们被他雇佣去拍摄我们那见不得光的世界里最见不得光的勾当,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拉克西斯觉得既瘆人又奇怪,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剑无动于衷,叫了几声也没反应,只是眼珠子来回抖动得厉害,像是有无数情感和思绪在纠缠,又像是机器出了故障。
“我,我第一次走进学校,成了同级里最大的孩子,却也是最笨的孩子。太多规矩,太多习惯,太多东西,我没见过,我不知道。我被众人嘲笑,称我是失败者的儿子,我只能忍,但也拼命地想要改变命运。然而我只是一个平庸的学生啊!我付出了比别人多得多的努力,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些拔尖的人。也许他们说得对,我身上继承的是最劣等的基因,怎么配得上和他们竞争?以后更不会有人看得上我,和我组成家庭。哼,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我从没想过要和谁在一起生活啊!”
面对眼前的怪物,拉克西斯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敢贸然触碰对方,只好先用手在对方眼前晃荡。
“可是后来在提尼斯,我遇见了她。我还是那么笨,而且比过去更加胆怯。明明被吸引,却刻意不去正视。我不敢靠近她,哪怕是偶尔的接触也只能手足无措、张口结舌。看着她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