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航背着那人来到小楼后面,发现那里有个独立的院子。走近一看院墙上画着各种符咒,门上贴着钟馗,门楣挂着镜子。推门进去,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神像和十字架,各种信仰的都有。院里有两间砖房,一个马棚,棚下住着一头干瘦的毛驴和一条病怏怏的黑狗。那狗看见主人立刻坐起身子,可看见游航和齐老鬼又畏缩地不敢上前。
游航继续往里走,看见房屋的柱子、窗框,神像的基座,以及一切可以写字的地方都刻满或涂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像经文,有汉字的、梵文的、如尼文的等等等等……所有能挂东西的地方都挂着法器,俨然这里就是一处微缩的世界辟邪文化博物馆。
“难怪这家伙一副扭曲变态的倒霉样,住在这里好人也得吓出病来。”游航看后不无感慨地说。
“嘿。”齐老鬼说,“还好我看不到。”
……
驴和狗注视着主人被抬进较大的一间房屋,然后又看到游航出来四下寻找。
游航想要找药给那人处理伤口,于是推门进到另一间房舍。可是那间房舍里充满了浓烈的异味,闻起来就像食品上的霉菌加上腐烂的血肉还有早年遍布乡村的旱厕的味道的综合体。味道的源头就在一张门帘后面。挑起门帘,游航看到一些刑具挂在墙上,还有一个肮脏不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子躺在地上,薄薄的干草就是她的床。
“嘿,嘿。”游航试着喊了两声,女人没有反应。于是他决定把堵在窗前的东西挪开,让光透进来,好看看清楚。
屋子很小,他轻手轻脚地绕过女人的身体去把东西搬开,生怕不小心踩到什么。
光照进来了,游航回过身立马被吓了一跳。
那女人已经站了起来,悄无声息,披散的头发挡住了脸,却挡不住一双凶狠的眼睛。她的衣服看起来像从几件衣服上扯下的碎布拼成的,污垢代替了其原有的颜色。她手脚上锁链的长度可以满足其日常行动所需,腰部还有一条更粗的锁链将她的行动限制在囊括了排泄用的陶罐和盛放变质食物的盘子的最小半圆内。此外,她手腕和脚踝处被锁链磨出的伤痕表明她被关在这里的时日已经不短,连结痂都已剥落长成了粗糙变色的皮肤。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见游航没有退却,女人收起了凶恶的样子,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让游航看清她的脸。那是一副苍白憔悴的面容,已经快要遮掩住其天生的姣好。不难推测,她在这里一定经历了无数非人的劫难。
游航想要说话,可是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你应该先带我去洗洗,难道你想在这里吗?”女人用强打起笑容挑逗游航,好像在对折磨他的人或者那一类人进行嘲弄。言外之意大概是“我知道你这畜生想干什么,但是你猴急的样子让我看不起。”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游航急忙解释。
“哦?他们派来个正经的,你是因为真正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