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能再派人进攻了。水灵会把杀死的士兵当做食物,继续顽抗,而且自己的人在水下根本不是那些能随环境隐身的敌人的对手。那么,他只能另寻他法,或者干脆进行长期围困。
前哨登陆纪年421年35日,联军停止了进攻,转而在水灵基地四周的湖水中填入沙土和石块。渐渐的,一道围堰筑起来,将显圣天学和周围的水域隔开。
422年10日,联军开始向围堰内侧投入死尸、垃圾和各种有毒的药物。前哨周围的水质急剧恶化。
阿喀托娜明白仇天行这是要把她们逼出来,在水面以上予以消灭。可是知道又如何呢?她还有办法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基地封闭起来,断绝与外界的循环,借助净化系统存储的化学物质维持水质和氧含量。也许这样她们能再多撑几日。然而这几日的意义何在?没有人能答上来。
15日,基地里的水质已经低于健康水平。人们连呼吸都变得吃力。秋慈明白这就是前哨最后的光景,不禁又想起了邮差一号。是啊。现在的基地不就像一艘失事的飞船吗?无法返航,没有救援,舱外是随时能夺去她们生命的环境,舱内也在变得越来越不适宜生存。她最后想把自己联络母星的事情告诉室友,可是话停在脑子里却没有进一步显现在皮肤上。也许这样做才是仁慈的,因为知道更多只会让人更加痛苦。母星的人们至今没有任何回复,所以不管她们想不想都绝对赶不及救援了。
这天晚上,秋慈关闭了无线电设备,封死了终审法官号的舱门。然后静静地坐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
前哨一直坚持到23日。体弱者这时不是病倒就是死亡了,只剩下大概两三百人聚集在精神有些失常的阿喀托娜身边,其中不包括赛依娜。最后所有人通过投票决定选择战死,于是全部爬上了前哨表面。
仇天行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于是果断用炮火和轰炸杀死了大部分水灵。最后当一切都似乎平息的时候,一副破烂的外骨骼从仇天行所在的围堰边上跃出水面,用枪连续向仇天行射击。可是子弹都被其他士兵和军官用身体挡住,终究没有伤到仇天行。
咔哒、咔哒、咔哒……
阿喀托娜的枪里没有子弹了。数百名联军士兵迅速将其围住。
“擒贼擒王?对吗?老师?”仇天行说,心里很确信这个能认出自己的水灵是谁。
阿喀托娜一言不发,只是拔出了一把用钢片草草磨成的刀,做进攻状。
仇天行一看对方的架势更加确信是老师本人,于是让所有人退开,拔出剑想要与她做个了断。
胜负已分,生死未决,美好的事物此刻本不该来捣乱。但是忽然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了湖区的花香。使得二人在刀剑相碰之时,彼此眼中除了你死我活的敌人,还有人生初见以及随后共处的时光。
阿喀托娜的刀滑落了。仇天行的剑直刺入她的外壳,把她重重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