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水已经快凉了……”
听闻缘由后,纪令仪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天气居然还能在浴桶内睡着,我真不是不知该如何说你了。”
“若非绿翘注意着,你今日只怕又要高烧不止了。”
纪令月有些心虚的往杯子里缩了缩,把自己包成蛄蛹的蚕虫后才弱弱的探出头来。
“又”这个字眼让她极其心虚。
这一年发生了不少事情,里里外外折腾着,导致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若只是单纯泡澡睡着了兴许还不至于让她今日瘫在床上起不来。
纪令月想了想,导致她感冒真正的罪魁祸首或许还要加上昨晚在廊道下坐着吹风喝酒……
“唉。”纪令仪微微叹了口气,她倾身抬指替纪令月拂开落在脸颊的青丝。
“老夫人让人去宫中请太医了,你若是乏了先睡一会儿。”
“太医……”纪令月微窘,“其实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怎么不能重视。”纪令仪不赞同的投去视线。
在长姐的威仪下,纪令月乖乖闭上了嘴。
靳一捧着不少奏折从前院走进,听到下属禀报后眉心微蹙。
“纪家人去宫里请了太医?”靳一问,“给谁请的?”
那下人道,“据说是给清河郡主。”
靳一手一抖,差点把怀中的东西悉数摔到地上。
他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脸色微微一变。
那下属察觉到靳一一瞬间的失态,神情陡然凝肃。
能让靳字部之首的靳一大人失态……难道是纪家要出了什么事吗?
纪家毕竟是天子脚下的第一世家,可谓盘亘巨龙脚下的猛虎,若是纪家出了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怕一段时间内京城要大乱啊。
靳一扭头,没有理会那个下属的疯狂脑补,步伐匆匆的朝书房走去。
春日暖阳,日光透过卷帘窗格一层层筛过落入书房内,纱帐轻轻扬起,如轻纱般掠过那个坐在书案前的身影上。
陆淮琛一改素日懒散悠闲的模样,日光落在他身上,衬得几分庄重肃然。
书房内唯有笔尖和纸张摩擦声窸窸窣窣声,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面不改色的翻阅着书册,似是在写着什么。
“何事。”
声音回响在这有些清冷的书房中,靳一走到书案前,将奏折放在桌上。
陆淮琛抬眸,眉心不耐的一蹙。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用笔末点了点眼前堆在一起的奏折。
“怎么会有这么多?”
靳一道,“这些是从六部争执许久未决的事情,故而上奏请王爷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