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老狐狸面前,切记不可玩弄权术手段,或者说目前的夏侯淳还没资格在他们故作深沉,别看方才对方刚才甩了慕容烟一个冷脸色,但谁又知道其人没有感叹此女之坦诚与坚毅呢?
甚至刚才他在门口看似对夏侯淳慈眉善目、青睐有加,一脸慈爱温和神态,可谁又能知道这位东靖九大世族之一的族长究竟在想什么呢?
是舍弃宋阀辛苦积攒的百年清誉,协助夏侯淳谋逆造反?
还是抛弃多年君臣情谊,擒下夏侯淳,暗中送给太康那位,作为履极贺礼?
人心隔肚皮,不剖开看,谁也不知道其人是否是黑心红肠。
枕边人尚能反目成仇,亲兄弟亦能阋于墙,何况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故而,夏侯淳对于这位虽然口口声声缪赞夸奖于他的老尚书,虽怀有敬意,但基本的戒心与警惕却没有丢。
只见夏侯淳微微垂首,无奈苦笑道:“而且夏侯深知,即便要争,也争不过,所以与其自寻死路,不若后退一步,或许能海阔天空也不一定。”
砰!!!
老人蓦然勃然大怒,厉声斥责道:“愚蠢!后退一步?莫非你还指望那个妖妃对你网开一面不成?”
“难道你忘了那一杯毒酒了么?难道你还想再死一次么?”
老人恨铁不成钢的怒斥话语爆出,如同一道道闷雷在夏侯淳耳畔炸响,将他轰得里焦外嫩,心中气血都为之震动不安。
不过却不仅仅只是老人饱含怒气的叱喝,更是其吐出的话,莫非他知道自己来自异域他乡?
怎料他还没问出口,老人竭声道:“老夫不知你当初如何逃过一劫,但你想必也知道,无论你做出多大忍让,那妖妃是绝不会给你活路的!”
老人气势如虎,目光鹰视狼顾,他摁着案几,上半身稍稍前倾,凝视着夏侯淳,一字一句地道:“也就是说,不管你造反也好,不造反也好,那妖妃是非杀你不可!”
此话,如同一记闪电,瞬间将夏侯淳劈醒,他瞳孔瞪大,似有不敢置信之色。
但随即震惊眼神中渐渐浮现愤怒,悲哀,无奈以及强烈的怨怼,他脸上青白交加,阴晴不定,时而露出癫狂与狠辣神态,时而似笑非笑诡异阴森,亦或者凄凉大笑,悲痛欲绝,如同山穷水尽的英雄末路,说不尽的凄凉,道不尽的不甘。
老人眼神渐缓,竟有欣慰之色,他语气和蔼,声音如同暖日春风,徐徐吹来,更是冬日骄阳,炽烈却不灼热,温暖内心,“看来你已经明白自己处境了。”
良久,夏侯淳双目血红,死死的盯着宋翮,声音沙哑,缓缓言道:“我该怎么做?”
老人暗叹一声,摇头言道:“事已至此,便是太宗重生,也不能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夏侯淳闻言脸色惨然,见宋翮长吁短叹,似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