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敢有丝毫推迟。”
东方灏微微一笑,神色一缓,将孙元恢虚扶起,宽慰道:“孙大人说哪里话,你我都是为二皇子效力,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啊。”
说完他大有深意地拍了拍孙元恢的手臂,让孙元恢一脸苦涩,他明白,今日之后怕是要彻底绑上二皇子夏侯清的战车上了。
孙元恢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还请东方赐教。”
东方灏笑意收敛,起身看向窗外,负手而立,三旬面目竟露出一丝威严,俨然是一位久居上位之人,如此气度令孙元恢下意识眯眼,脑中在猜测这位背后的真实身份与最后意图。
适时,耳畔传来对方轻淡话语声:“孙大人当知,此次朝廷之所以会下如此不近人情的旨意,看似是那位新任太尉上疏所导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新太尉只是皇帝的传声筒、应声虫罢了。”
孙元恢默然,东方灏转身,直视孙元恢,一字一句地道:“也就是说,其实是皇帝要杀你,而不是那位新太尉的新官三把火,更不是无意为之。”
他目光幽邃,大有深意地缓声言道:“而是蓄谋已久。”
轰!
孙元恢脑中如同霹雳炸响,轰鸣声荡开,他脸色煞白,阴晴不定,竭力自辩:“我为陛下镇守东都多年,矜矜业业,不说功劳,苦劳总有吧,陛下何故杀我?”
按照大靖律令,除去犯下十恶不赦的谋逆大罪外,其余‘死罪’其实可以减免罪愆的,而在这种默许之下,能够暗箱操作的余地就多了。
譬如地方邢狱推出一种‘赎身’制度,即死囚可以昔日功劳、万贯家产来赎买性命,甚至若再隐晦肮脏点,还可通过妻女来换命,事后再赎回来了,不过由于此法太过损伤人伦道德,故被明令禁止。
可他孙元恢迄今为止,究竟为何而死都不知道,他猜测,有极大可能是被新太尉罗织的‘莫须有’罪名赐死,可这并不属于十恶不赦之列,如此一来便有操作空间,故而他虽惊惶,却并未感到绝望,只因未曾走投无路,更未到山穷水尽之地。
东方灏似看出孙元恢心中所想,直勾勾地看着他,冷笑道:“孔兄,事到如今,你莫非还要隐瞒不成?”
一道‘孔兄’,瞬间让孙元恢脸色大变,他额上冷汗直浸,脸上首次出现慌乱之色。
他口干舌燥,身上时而暴戾,时而颓然,时而惊慌,时而迟疑挣扎,但最终都被东方灏最后一句话所击溃:“孔兄觉得,连东方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龙椅上那位究竟知不知道?”
砰。
孙元恢,或者孔元恢彻底瘫软在地,眼神颓然,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你们如何知晓我是孔氏后人?不可能,不可能的。”
东方灏面无表情,负手漠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虚构假身份鱼目混珠的潜入大靖官场,自然也进入了太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