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不屑一顾,“小僧就不信了,没了你张屠夫,还吃不了猪肉?”
夏侯淳摆了摆袖袍,语气淡漠,“可本宫是太宗皇帝都认可的帝位继承人,我的意见连父皇都会斟酌再三,我若不允,谁敢擅自应允?”
他轻嗤道:“贵妃?还是其余皇子?亦或者道门玄宗?”
识蝉顿时一噎,恨恨不再说话。
他心中暗骂,他佛门若铁了心想要与夏侯淳分道扬镳,自然没人拦得住,只是两家‘分手’后,再也找不到像这小子这么好的棋子罢了。
比其余皇子身份稍加尊贵,却又比其他人实力低,野心还大得离谱,最关键的是相较于万宁宫那位,夏侯淳则更易受佛门控制,不至于尾大不掉。
慕容烟扯了扯夏侯淳衣袖,看出他此刻情绪有些不对劲,连忙示意他话不要说得太难听。
夏侯淳脸色稍霁,心神渐渐冷静下来,知道刚才差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摇了摇头,好似想要将脑中怒意甩出,他转头对识蝉歉意一笑:“方才言语有所冒犯,还望大师不要放在心上。”
很明显,识蝉介意了,只见他翻了翻白眼,瘪嘴道:“脸色变得比翻书都快,不愧是皇室中人。”
夏侯淳嘴角一抽,他好几次想要喷几句,他让自己强行冷静后,并不断告诉自己,临走之前那普济老和尚还赠送了几枚梵文法符,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老和尚几次三番的出手份上,他都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脸色一正,当即朝着识蝉抱拳,俯身一拜:“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呵。”
小和尚不屑轻呵一声,丝毫不领情。
眼见这招不行,夏侯淳对着识蝉咧嘴一笑,当即熟络的攀上他肩膀,半是调侃半是玩笑道:“哟,谁那么不知死活,把咱们识蝉大师都惹生气了,真该千刀万剐,简直是罪大恶极,该杀!该砍头!”
识蝉没好气的抖掉肩膀的大手,没好气地道:“人家慕容姑娘说得有道理,凭你我这点微末道行去战场杀敌,无异于以卵击石,这不叫镇守国门,这叫自寻死路。”
夏侯淳笑容微敛,眼帘一垂,低眉顺眼,沉默少许后,他轻声道:“我别无他意,求一个问心无愧。”
他语气一顿,缓缓言道:“你们都知道,几个月前我曾因造反被打入镇魔狱,事后虽安然无恙,但受此事牵连的人不是被斩首,便是被抄家。”
“他们死之前,我去行刑场看过他们,有人曾跟我说,他们本应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不料却因宫变被我连累致死。”
夏侯淳转头勉强一笑,嘴角涩然,“所以说,我此行北上,除了保家卫国外,也是为了....赎罪!”
赎罪?
慕容烟愕然,天心目光一闪。
识蝉脸色一正,好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