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满脸钦佩与崇拜,看得靖帝满心得意,待夏侯淳不经意间瞅了瞅手中奏疏后,靖帝便佯装大度的摆手道:“罢了罢了,御史嘛,一天天不叫上几声算什么御史。再说我儿说得对,他也算尽忠职守,唔,勉强算是尽职尽责,朕毕竟是一位文治武功都可彪炳千秋的高皇帝,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夏侯淳眼中促狭一笑,嘴里却深以为然,各种溢美之词信手拈来,直将靖帝夸得天花乱坠、喜上眉梢,什么‘身比天高,胸似海阔’呀,什么‘功过祖龙,德高五帝’啊,还有‘开疆万里拓城数千’‘上慑玄宗下镇兆民’等等,夸得靖帝都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佯装谦虚的道:“哪有哪有,你爹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都是诸位臣工尽心、将士用命以及百姓纳役换来的,我不过坐享其成,静听凯旋罢了。”
话虽这么说,靖帝脸上的得意却难以掩饰,颇有些神采飞扬,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最后他抽了一枚‘德淑宫’的牌子,心满意足地摆驾离去。
临走之前,他忽然驻足,状若随意的问道:“你说,要是换做是你,会如何处置贵妃?是贬还是废?”
司马元心中一动,瞅了瞅靖帝,笑着摇头道:“你自己的破事儿,你自己摆平,我哪知道。”
开什么玩笑,这么明显的坑我能跳么?万一我给你透底儿,你转头就泄露给那蛇蝎美人了,再给吹吹枕边风,我不是又玩完了?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对方,才讳莫如深的。
靖帝笑了笑后,便悠哉悠哉的拐向了德淑宫。
夏侯淳看着靖帝远去的身影,这个爹,看似昏聩实则精明呐,随即后背摸出一层冷汗,暗道好险,吓死老子了,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摇了摇头后便回到御座,再次细览龙案上奏疏后,便陷入沉思。
柳御史名唤柳喻,景泰元年进士及第,此后三年登吏部博学宏词科失败,四考方中,初授秘书省校书郎。看到这里,夏侯淳眉头一挑,嚯,靖帝对此子倒还挺看重的嘛。
校书郎非比寻常,在靖国官场,历来有‘非校书不入丞郎,非进士不入阁相’的隐性规矩。而且在集显院、弘文馆、崇文馆、著作局以及秘书省等诸多郎官之中,以秘书省最为清贵。如此看来,这位柳御史乃是自家爹的‘铁杆’啊。
随即他心中一动,瞥了眼帷幕之后的起居舍人,顿知先前靖帝所为何意:柳喻上疏,令靖帝震怒,直欲斩喻,幸赖太子以理劝阻,方以豁免。
嘿,倒是提前给我铺路啊。
夏侯淳稍作沉吟后,吩咐道:“将柳喻柳御史履历拿来”。
片刻后,便有轻微脚步靠近,奉上一叠泛黄档案,夏侯淳翻开一览,其上不仅将柳喻近十年履历悉数记录在上,还有一道朱红批阅:喻性孤高,善骈文,且妒恶如仇,忠臣也。
他稍作沉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