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到底是主政多年,十余年养气功夫令早已学会唾面自干,他摁下心中羞恼与震怒,冷哼地道:“宗正既要秉承靖国法度,便须知晓‘无中生有,诬蔑廷臣’是何罪责,不然萧某人今日便要亲自参上你一本!”
夏侯濂几近气笑,气场丝毫不怵:“好啊,老夫等着你这位宰相大人的奏疏斥责。”
萧元正心中嫉恨,但碍于夏侯濂皇室身份,且还是靖帝的叔辈,在整个靖国上下也找不出几个比这位地位辈分还要崇高之人了,他遂止住怒气,故作恍然道:“莫非萧某人请太子纳妃还是见错事不成?”
夏侯濂闻言正欲大怒,继而冷笑道:“虎豹藏人意,焉知祸与福。”
萧元正喟叹道:“原来如此,看来大宗正也想致萧某人于死地啊。”
不少人闻言变色,夏侯濂也一改往昔装聋作哑的作风,莫非也要介入党争?
丹陛台阶之上,夏侯淳瞳孔一缩,朝着靖帝低声提醒道:“爹,老宗正不可沾泥!”
靖帝不动声色,当即制止下方纷争,笑着摆手道:“行了,不要争了。皇叔忧心氏族,廷臣有目共睹;萧相也是为国尽忠,此事毋庸置疑。”
夏侯濂朝着萧元正冷哼一声后,摆袖回列;萧元正则微微屈身:“陛下,臣之所言,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太子妃之贤良淑德与否,直接关系我大靖国祚之长远,常闻妃嫔贤则后廷,后廷固则外朝安,外朝安则邦国兴。今臣有贤良淑子数位,可供太子自选。”
随着他俯身一拜,足足三分之一廷臣俯身:“还请陛下念及大靖国政,为太子选妃纳贤,以安民心!”
挟势逼宫,屡试不爽。
夏侯淳铁青脸色一闪而逝,他咬牙暗恨,该死,老头子向来一迫便降,不愿扩大事端,每次争端一起便欲消弭于无形,实则非但没有根除祸患,反而助长了敌党气焰,彼等越发得寸进尺了。
靖帝微微颦眉,他有些迟疑不定,下意识地看了看夏侯淳,温蔼可亲地问道:“不知太子以为如何?”
夏侯淳差点气笑了,这事儿本来就是替你抗下卫伯玉罪责的余波,现在你甩锅了却我拖下水,然后潇洒的当起甩手掌柜?没门!
他毫不犹豫地把这球踢了回去,言语哽咽、神情动情的言道:“常闻爹娘恩,不敢忘。而今父皇膝下子嗣甚少,尽孝者寥寥,儿自感出宫辟府后无法将远离禁中、疏冷圣人,唯恐您思儿心切,却因小子纠缠于妻儿琐碎而无法常伴您左右,故儿臣愿永驻陛下膝前,承欢邀宠,以悦圣心。”
换言之,爹,我不想离开您啊,别赶我走。
不过这番剥心之白不仅未曾换来靖帝涕泗直流,反而得到狠狠的一个瞪眼,小兔崽子,竟然将你父皇置于火炉上烤,反了天了!
他瞪了眼‘事关己高高挂起’的夏侯淳,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萧元正后暗暗咬牙后,忽然展颜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