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当个中间人,余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他遂故作轻叹道:“将军也知,小子此行虽是镇抚东燕,实乃缓和地方局势,而地方军政树大根深,朝廷大旗恐怕难起震慑,将军乃北地名将,若将军出面,幽燕局势或可传檄而定。”
话虽如此,可秦锐深知幽燕近乎糜烂,地主豪强与世家大族相互勾结、狼狈为奸,镇军将卒亦多有曲结暗通。
文官属吏更是相互包庇,彼此掣肘,如同一团乱麻,别人外人,便是他自己亲往,也束手无策。
眼见秦锐依旧无动于衷,夏侯淳暗中咬牙,莫非要小爷放大招?
他语气一顿,脸上似有羞赧之色,无奈苦笑道:
“将军也知,而今中枢两党对峙,地方军政日渐混乱,恐无力抽出余力北上,除非调遣一重将驻守,以守卫地方,抚慰各方军将。”
秦锐目光扫来,意思是不就是你么。
夏侯淳摇头道:“小子人微言轻,且常年顶着‘草包’之名,既无威望也无功绩,恐怕难以服众。”
他抬眼直视秦锐,目光灼灼,正色道:“而将军就不同了,能征善战不说,还有抚训一方之能,都督之位实在屈才了。”
秦锐心中微澜,抿嘴轻动,鹰眼恍惚。
曾几何时,睥睨中原的壮志雄心也渐渐被岁月消磨殆尽。
夏侯淳循循善诱,舌绽莲花,然而秦锐依旧岿然不动,最终他暗中咬牙,故意轻叹一声,幽幽言道:
“叱咤长空的雄鹰怎能被束缚于囚笼之中?那不是自折羽翼,折戟封刀么?”
秦锐动容,正视夏侯淳,鹰钩冷眼如同利剑,穿透其心神最深处,幽幽目光,渊深难测。
夏侯淳凛然对视,丝毫不惧。
值此无声胜有声之际,老观主轻咳一声,笑呵呵地举起茶杯,给旁边看戏的方熙柔、慕容各自递茶,
“喝茶喝茶,茶香飘十里,人情跃万疆啊。”
移开目光,秦锐沉默少许后,缓缓言道:“正如殿下所言,仅凭一己之力便欲抗衡幽燕地方,无异于螳臂当车,难于登天。”
夏侯淳脸色一缓,心中一振,上钩了,他大手一挥,含笑道:
“事在人为,只要将军尚有御敌戍边之心,何愁不能建功立业,至于区区牛鬼神蛇,不过土鸡瓦狗尔!”
他起身而立,负手远眺,目光越过青转绿瓦,似要抵达那饱受北蛮蹂躏与摧残的破碎山河,他轻声道:
“国破山犹在,城毁关尚存。将军祖地位在陇西,若任由云霄南下,铁蹄洪流肆虐,想来也无法幸免。”
他转过身来,看着神色漠然的秦锐,只见他默然起身,攥拳抿嘴。
方熙柔挑眉离座,覆面人虎视眈眈,慕容默默退出亭子。
倒是老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