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这会儿直接使唤狗一样驱使了,但吴老缄默退回,漠然不语,仿若早已司空见惯。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脾气都这么暴躁么?”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响起。
萧逸少怒目而视,只见在宴席末端临湖树荫下,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正在较劲角力。
正津津有味看戏的观众们纷纷转头,其中一位身处山雀白羽袍,脚踩攀云登天履,正手持松杖使劲捅对面衣衫褴褛之人。
旁侧蹲着一位素服棉衣的长须老头,看似拉偏架,实则煽风点火,维持战局,端得心黑手狠。
身侧慕容惊呼一声:“罗大师你们这是作甚?”
夏侯淳也一脸怪异,目光落在那破烂老者身上,这不正是安承寿安大篆刻师么。
四人靠近三位老者,夏侯淳朝着安承寿抱拳道:“安大师您这是?”
两个老头彼此视若仇寇,丝毫不让,旁侧那位棉衣老者起身,哼哼两声,不屑地道:“忙着抢画呢”。
众人视线一移,落在二人中间那副笔墨,棉衣老者努嘴道:
“看到他们身下的那两幅画么,一副名唤《桃潭跃鱼图》,仿自旧楚的画道大家罗秋岳的《桃潭浴鸭图》。
喏,你且看,此画上半幅无骨桃花映红灰空,引人夺目,柳枝倒垂,随风飘拂,浅戏河鲤,故生‘鲤鱼飞空’之相,是件宝贝。”
围拢而来的观众摩挲下巴,观赏少许后,有人不屑,甩下一句‘附庸风雅,狗屁不通’的话后,便傲然离去。
王管家失笑摇头,迎上夏侯淳询问视线,含笑解释道:“他名唤柳半山,乃我大靖柳氏偏脉,与那位新任刑部主事柳喻柳大人乃是同宗同族,不过此人自幼习武,有志边疆御敌,算是半个将才。”
话中之意,夏侯淳如何不明,明显暗示那柳半山可以拉拢啊。
但他不禁对这位王管家高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方府貌似有些卧虎藏龙啊。
他未曾察觉,方熙柔在王管家出现后,便垂头不语,缄默寡言。
夏侯淳再次瞄了一眼柳半山背影后,目光收回,再次落在桃潭画上,咂摸几番后,越发觉得玄机深厚,妙不可言。
余者也多不喜诗词歌赋,尽情声色酒肉才是正道,多吃点肉、多赏点花不好么,非要去搞那些玄虚的东西,故而除了寥寥几人徘徊外,便只有夏侯淳几人停驻观摩。
倒是王管家笑着制止道:“两位皆是画中圣手,自成一家不说,诗书篆箓更是一流,王某以为,与其以蛮力决定输赢,不若以诗词划下归属,如何?”
‘劝架’老人悻声道:“这,不妥当吧,他们毕竟不擅长诗词小道。”
“就以王老所言!”岂料那两位却异口同声地道。
趁着几个老头子议题间,夏侯淳微微偏头,捅了捅方熙柔,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