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筹谋于方寸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
杨忠适时插嘴一句:“此事也并非不可能。”
夏侯淳淡淡瞥了他一眼,其人笑而不语,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啊。
孙凤薇浅浅一笑,方储不得不坐下,横亘在二人之间。
旁侧柳喻抬眼,不待孙凤薇挑明,便坦然道:“不瞒殿下,此行北上之后,若有何所需,可向我柳氏言明,族中必会竭尽全力,以为殿下排忧解难,略尽拳拳之心。”
柳氏竟然展露心迹,这么快战队?
方储眉头一挑,责怪了瞪了眼孙凤薇,让咱们多话,现在好了,咱们的筹码都已押到明面上,回去后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夏侯淳同样动容,大靖九大世家的柳氏愿助他一臂之力,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作为与博陵崔氏、范炀卢氏以及阆苑王氏等九大家族比肩的柳氏家族,其虽比不上夏侯与萧氏这般显赫,也没有阆苑王氏那般‘门生故吏遍天下’,更没有范炀卢氏这般世代将门勋贵,但他们有人。
当年在燕靖争锋之际,其余九大家族同样不甘示弱,纷纷摩拳擦掌,对整个大靖伸出了爪牙与触角。
余者皆顾官位、财权以及名利,唯独柳氏独辟蹊径,选择修道搭桥开客栈。
大靖开国之初,太祖曾下铁令,举凡洲陆河海之运,盐铁金银之利以及赋税钱粮之征缴,必须由朝廷专制,私人不得沾染,轻则严厉申饬,流徙贬谪;重则抄家灭族,人头落地,绝不姑息纵容。
但百年下来,昔日的律令也渐渐被啃噬的千疮百孔,包括这条‘洲陆运输之利’也早已被悄然打破。
而柳氏家族正是掌握了河洛以北近一州陆运驿站,涉及数十万百姓的衣食住行,其中获利岂止亿计。
而之所以造成如此境况,还在于‘八大王族’这个名号。
柳氏,正是在太宗时期被封王的异姓家族之一。
方储心中喃喃自语,可真是好大的魄力啊。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自在太宗时期被封王袭爵后,柳氏当家人已过三代,王爵不再。
而今太子北上,柳氏跳出宣告襄助其镇军御敌,其背后的政治诉求已然不言而喻。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柳喻矜持一笑,朝着夏侯淳抱拳道:“虽然钱粮已足,可如何镇抚幽燕却着实令人头疼。”
众人轻轻点头,夏侯淳沉思少许,柳氏有诉求他自然不意外,这位前来想来只是前哨。
倘若果真要柳氏倾力相助,他还非得亲往柳氏大本营,面见那位当家人才能算数,不可也算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轻吐口浊气后,他抬眼问道:“不知诸位对幽燕了解多少?”
卫伯玉眉头稍皱,面容稍显冷峻,寒声道:“据卫某所知,幽燕局势看似四平八稳,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