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铁打造的佩剑削铁如泥,锋利得超乎沈桑榆想象。
故而,在用它挖茶树的时候,就得分外注意,免得挖断了树根,回头移植不活。
偏偏这山中的茶树扎根又分外深,最后刨出一个一人深的大坑,才总算是把茶树给挖出来。
沈桑榆掏出手帕,仔细将佩剑上的泥土擦干净,又扛起茶树,往山脚下走去。
马夫还等着她。
远远瞧见,就赶紧迎上去帮忙。
“小姐,您不是说找东西吗?挖棵树做什么?”马夫不解询问。
沈桑榆得意拍了拍茶树,“喏,就是这个。”
“就是这棵树?花了十两银子跑这么远,就为了一棵树啊,这图什么啊?”马夫实在是不理解了。
沈桑榆随意摆手,“图个高兴。”
这有什么高兴的!
沈桑榆又告诉他,“有钱人的快乐你不懂的。”
马夫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干脆就沉默下来,将茶树小心翼翼挪进马车里,赶着马儿往回去。
沈桑榆注意到,马夫回去的时候,选择的不是官道,而是山脚下的小道。
“绕路做什么?”她不解问道。
马夫解释说,“方才我遇到几位官爷从龙虎山里出来,告诫我走小道,官道上要过什么人好像,总之不能走。”
怕沈桑榆误会,又补充说,“放心吧小姐,咱们是一口价的买卖,我走小道还费时间呢,何必这样折腾呢?当真是官爷让我这样走的。”
沈桑榆微微抿唇,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若是马夫耍心眼,以她的本事,也足以将他撂倒了。
“走吧。”她轻声道。
小道不比官道平整,颠簸是常有的事情。
沈桑榆倒是不怕颠簸,却心疼车里的这棵茶树,担心剧烈的颠簸会让树根折断,只能让马夫慢了又慢。
一番折腾下,赶到城门前时,已然天黑。
封城的时辰,近在眼前!
“小姐坐稳了,我得紧冲几步,眼瞅着城门要关了。”马夫说道。
不等沈桑榆回答,他已经扬鞭,马儿受了疼就开始狂奔起来,马车帘子被卷进车里,垂角处猎猎作响。
紧赶慢赶,等马车冲到城门前时,门也关上了大半。
“官爷官爷,麻烦行个方便,我们要进城的。”马夫赶紧赔笑脸道。
守城的士兵满脸不耐烦,“早干嘛去了,没瞧见门关了大半吗,还要为你一个人推开,不够费劲的,滚,明天再来。”
京城城门重达三千斤,打开闭合都需二十多人齐齐用力,为个别市井小民行方便,实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