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淡定,冷冷地说道,同时回味老者刚才一番话,心中对老者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想。
老者将他的表情收在眼中,笑道:
“是否言重,沈先生不必在意,只需答应即可。狡兔尚且有三窟,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沈长轩便道:
“如此,沈某可以答应。不过,我只答应,遇到天灾和妖人作乱稍稍帮衬,若是大乾王朝倒行逆施,自取灭亡,沈某就不管了。”
老者闻言陷入思索,手捏着花生米,少顷,洒然笑道:
“不错,如遇前朝灵帝那种荒唐昏君,我辈自身难保,匡扶江山更是无稽之谈……我不为难你,这剑穗你收下吧。”
沈长轩点了下头,用摄拿之术将剑穗收进手中,放入兜内,暂时没有动用天地灵气将其隐匿于令牌背后的空间中。
老者目睹沈长轩的举动,满意地笑了笑,随即起身,对沈长轩说道:
“沈先生的话正好提醒我,在安县还有一件事要办,先生可否随我一起去?”
沈长轩道:
“什么事?”
说话时暗中掐指,推算老者所说之事没有危险,于是决定静观其变。
老者道:
“安县的知县,这些年和魔门走得很近,替魔门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老朽正好在安县,今天把他办了,免得吃花酒都吃不安心。”
沈长轩对魔门中人没有什么好感,闻言道:
“如此好事,沈某自然乐得围观。还请唐老先生引路。”
老者听沈长轩如此称呼自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我在县衙门等先生,先生不必太过着急,慢慢来即可。”
说完抓起一把花生米,走出茶馆,转眼就没了身影。
沈长轩并没有立即跟上,他知道以老者的修为,自己跟上非常勉强,索性先付了茶水钱,再如对方所说,慢慢抵达。
“先帝朝国师,夜行人前任督主,《道理》的作者,唐渊海?他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因为江州城的事,因为饶思远?”他瞥见桌上被吃了大半的花生,低声念出这句话。
……
安县县衙,知县陈宇焦急地踱步,眼见身边师爷打扮的男子神情自若,不免有些懊恼:
“我说王长老,咱,咱真的要这么做?杀死夜行人,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是夜行人查起来,你我都,都不得好死啊!”
被他称为王长老的男子掐了下嘴边的胡须,道:
“你我之前做的事情,叫夜行人查出来了,难道就能善了?”
陈宇嘴角动了动,随即咬牙跺脚,手握成拳,道:
“罢了,这次做了,我就和你回岭南府,在圣山之中,夜行人还能拿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