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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家唯一的骨肉,你打死他,我也不活了!”
黄程鞭子举在空中,上不得下不得,扭曲着脸挣扎了良久,眼睛却看向了一旁的翁掌柜。
翁掌柜板着脸,一言不发。
妇人怨毒的瞥了一眼翁掌柜,扶起黄占,又喝骂几个躲在屋里的老妈子小丫头:“都死了吗?还不快来搀扶少爷,没用的东西,老爷气成这样也不知道拦着点!黄家的银子都喂了狗了啊!”
几个仆人慌忙出来,见黄程黑着脸没反应,才敢过去架起黄占。
妇人指桑骂槐的叫着,跟着进屋去了,院里只剩下黄程和翁掌柜两人伫立。
黄程手里的皮鞭软踏踏的垂下来,一张老脸满是疲惫,长叹一声,黯然坐到石头凳子上。
“老翁啊,黄占这孩子不济事,你要多盯着点,日后万一给靖海商行惹来麻烦,可就悔之晚也了。”
翁掌柜木然的垂首,道:“东家,我跟着你从南安一路来到澳门,在这边摸爬滚打十来年,眼看着靖海商行一年年走到今日,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珍贵,自然不愿意它有什么意外,少东家这次着实出格了,我才禀报于你的。”
“在香山那边,他已经押着几十个人,就等着装船运出去,一旦这消息让那些拿红刀子的人得知,只怕我们靖海商行今后在澳门就没了立足之地。”
黄程摆摆手,吁了一口气:“我知道,所以才动了家法,海上有海上的规矩,人蛇生意伤天害理还另说,那是陈家把持的生意,他们最近本就跟我们不对付,我们如果跨界过去,生手生脚的被人拿了把柄、抓了人,在香山巡检那边断了我们的通路,靖海商行只怕连一车货都运不过来。”
翁掌柜抬起头:“东家,昨日秦大人过来,不是收了我们的银子吗?他是香山县丞,有他在,陈家也不至于公然让香山县断路吧?”
“难说,主簿上头还有县令,还有广州府,再上还有分巡道,陈家是广东豪强,在这边根基比我们深厚得多,秦大人也做不了许多主,为难得很啊。”
黄程揉揉额头,道:“靖海商行能有今日,靠的是和佛郎机人的关系,做的是正当生意,买进卖出,赚些差价,人蛇生意就算利润比天高,也不是我们该挣的银子,占儿在香山押着的人,我找人处理了,以后不许他再乱来便是。”
翁掌柜深深一揖:“东家说的是。”
黄程此刻,拧巴的脸才稍稍缓和,他坐直了身子道:“跟这些比起来,佛郎机人那边才是我们的根子,上个月卡洛大人返回佛郎机国了,不知接替他担任此间佛郎机总督的是谁、到没到澳门?”
翁掌柜道:“现在还不知道,昨日有船从佛郎机过来,听说新任总督就在船上,今日大概已经上岸,不如我先去探探消息,如若新总督来了,东家再去拜会。”
黄程想了想:“就这么办,老翁,如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