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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浦镇信眼神复杂的看看李旦,面目阴沉的没有作答,而是皱着眉头,向自己的武士下达了几个命令,铁炮队遵命而去,抬走了仍在嚎叫的雷耶松,还一并带走了他的几个白人手下。
料理了这一切,场子里空下来,松浦镇信才回过头来,摸着胡子对看热闹的李旦道:“李佬,今晚的宴席就取消了吧,你们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发赶路。”
李旦摇摇头,遗憾的道:“唉,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红毛鬼的脾气太冲了,这下可好,死了两个人,自己也重伤,又是何必呢?你说对不对,大人?”
“西洋蕃人,难免与我们东方人不同。”松浦镇信意味深长的看向李旦身后,在那边,颜思齐和聂尘正被李旦的人围在当中,享受英雄一样的欢呼:“你的手底下,颇有能人啊。”
“大人见笑了,都是些不成器的家伙,赢得侥幸,侥幸啊,哈哈哈。”李旦舒舒服服的谦虚着,下巴仰得高高的。
松浦镇信:“.…..”
李旦想起了什么,笑了一阵又把下巴低下来,拱手道:“大人,荷兰红毛鬼与我们的梁子越结越深,今天这事想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今后在平户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他们再来挑衅……”
“这件事我来处理,毕竟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若早一些干涉,也不会酿成最后的祸端。”松浦镇信面无表情的说道,言罢起身离开:“李佬自去休息吧。”
李旦带着笑意,目送松浦镇信在家臣武士的簇拥下消失在帷幕门口,这才转身,朝向自己的人。
这一会功夫,刚才还在狂欢的人群已经变得沉默,以聂尘和颜思齐为首,正将被约翰重拳打死的汉子用布幔裹身,收拾妥当,准备稍后送回平户城去。
气氛沉闷压抑,大家都低垂着头,站成一个圈子围着尸体,聂尘站在中间,用低沉的嗓音说着什么,李旦站的远,听不大清。
只是看到所有的人在他讲话的时候都默不作声,不时点头,颜思齐见缝插针的帮腔,远远看去,好像聂尘是众人的头目,颜思齐是副头目。
而自己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李旦胸中的喜悦在这一刹那顿时淡了不少,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他慢慢度步,有心想听听聂尘在说什么,却没走几步,就被人看到,紧接着人群就一齐向他涌来。
“你们在说什么?”他没法听,只好提问。
众多伙计管事纷纷七嘴八舌的回答。
“李爷,黄大哥死得太惨。”
“他还有三个儿女要养活,家里也没有什么产业,今后可难了。”
“聂尘说,要给他捐款。”
“我们觉得这样很好,都是自家兄弟,不扶持一把今后我们遭了祸事,如何是好?”
“捐一点是一点,都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