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就是花痴样的凝视。
聂尘被他看得怒火涛涛,闭嘴不言,心想老子堂堂伟丈夫,从未被男人这么看过,你特么要玩断袖可不可以找别人?我可是正经人。
他不说话,长海又开口了。
“若是早知道献药的是聂施主,小僧早就过来了,想想也是,能熬制出治疗大将军头痛顽疾的明国人,除了聂桑还能有谁呢?”长海满心欢喜的说着,大有心上人出人头地的自豪感:“那些在平户的明国人,小僧见过不少,都是满身铜臭味的商贾,或者粗鄙不堪的海盗水手,小僧早该料想到唯有聂桑才有这般的才气能耐,却蠢蠢的在天台院傻等,一心想着聂桑怎么还不来,聂君,你不会怪我吧?”
聂施主变成聂桑,又成了聂君,聂尘的称谓在长海嘴里一句话就变了三变,一次比一次亲密,肉麻得就要滴水了。
聂尘当然不会忍耐下去,他的汗毛都快炸了,怒气上头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当然不会,长海大师,其实这两天里,大将军和两位大人每日都召见小人,次次都会赏赐美女妙姬,我献药的功劳跟大将军对我的恩德比起来实在愧对,嘿嘿,那些美人可妙得很,大师出家人,不懂其中好处。”
他故意把美人两字咬得很重,别有所指。
不料长海毫不在意的呵呵笑道:“聂君不必同情小僧,我天台宗分禅、密等数宗,小僧修的密宗,并不禁女色。”
聂尘愕然,这才想起,这和尚修的欢喜佛啊。
“比起女色,聂君其实该试试不一样的男风。”长海趁热打铁,把身子朝聂尘凑近一点,媚态十足的道:“古有潘安宋玉,风流无双,唐代玄宗插花李琎,韵事流传,这都是古来有之的典故,聂君倜傥人间,何不效仿古人?”
“不不不,这个不敢试,不敢试,聂某不好男风,不好不好。”聂尘抽风一样躲开:“呃,那个,家光大人的福寿膏好像要抽完了,我再去拿一点来。”
长海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尴尬得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聂尘逃也似的跑开,窜进另一间房去了。
呵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长海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唇,兴奋地好像看到一只惊慌逃避狐狸的兔子:“聂君,你逃得了多远呢?这里可是京都,不是平户,我长海看中的人可不许走。”
他瞄一眼仍在迷糊状态里的德川家光,趁室内无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拨开塞在瓶口的盖子,将从僧袍内袋中拿出的一小包粉末倒了进去,摇摇均匀,重新盖上盖子摆在跟前。
瓷瓶如羊脂玉般晶莹剔透,光滑照人,是大明出产的上等货,摇动时有水声晃荡,长海看着它,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聂君啊,这是我天台院特产的强效药剂,喝一口烈女也要变荡妇,任你意志强如铸铁也得化水柔肠,你怎么逃得了呢?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