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密说:“田頵对我有大功,而且反状未露,如果无故诛杀他,众将都要人人自危了。”
因此一直没有动田頵。
然而现在田頵私自出兵攻打钱镠,而且很有可能成功,到时候他把钱镠的地盘给吃下了,就势再造一把反,杨行密还能治得了他吗?
钱镠是杨行密的外部敌人,田頵是他将来的内部叛徒,处理叛徒要比打击敌人更重要,所以杨行密听从了顾全武的话。
杨行密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钱镠的儿子,两边结为姻亲,双方持续多年的纷争算是告一段落。
在这里我们要插入一段小典故,这个典故是关于杨行密和钱镠两个人的。
这两个人从创业之初就开始互掐,彼此之间没少下过狠手,所以积怨很重。
当时双方谁也吃不下谁,只能干着急,为了解气,杨行密让人用大索做成穿钱用的绳子,称之为“穿钱(钱镠)眼”。钱镠听说后也不示弱,时不时地就拿着大斧头去砍柳树(杨柳),称之为“斫杨头”。
双方就这样隔空互怼,吹胡子瞪眼了好多年。
至此,双方联姻,关系才算是稳定下来,淮南(吴)与两浙(吴越)的常年征战终于平息,百姓开始安居乐业。
顾全武的使命算是顺利完成了,但杭州城已经岌岌可危。
田頵已经兵发杭州了。
现在的田頵意气风发,对他来说两浙武勇都的叛乱完全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己正好趁人之危夺取两浙。
田頵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派出使者向钱镠喊话:“大王您还是不要再守杭州了,守也守不住,您直接退到越州去不好吗,非要打打杀杀,浪费钱财和士兵们的性命,您不感觉到羞愧吗?”
钱镠听后七窍生烟,心想你个入侵者能再无耻些吗,真要是心疼士兵们的性命,你倒是别过来啊,待在自己的宣州不挺好吗。
生气归生气,话还要回过去,钱镠说道:
“谁的辖区还能不有点小叛乱呢,你田頵不来帮我反而去帮助叛军,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要打就打,何必费话!”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有手上见真章了。
田頵开始加入攻城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田頵也不急着正面进攻,而是在杭州城周围深挖沟、广筑墙,以此来断绝守城军队与城外援军的联系。
这一招打在了钱镠七寸上,深患之。
钱镠愁眉不展,召集手下人说:“谁能攻破城外的工事,封他做一州刺史!”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衢州制置使陈璋大喝一声,踊跃而出。钱镠大喜,命其出战。
陈章很猛,只带了三百名敢死队就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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