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年白孝节登位时,这吹金才被扒拉出来用了回。
“要不是都护提醒,我倒是差点忘了。”
沈光先前还愁着这吹金用还是不用,吹金的声音浑厚,用得好便是盛世之音,用得不好,有气无力那便成了笑话。
“这几日,某便派几条好汉子过来。”
高仙芝说话间,自为沈光杯中满上酒,神情间隐隐有些迥异于平时的异样,好似有着心事一般。
“多谢都护。”
沈光谢过后,一饮而尽杯中葡萄酿,接着便大着胆子问道,“都护有心事?”
“沈郎看出来了,某便是这般藏不住心事么?”
高仙芝略微失神,随即又自嘲地笑起来,然后道,“沈郎,可还记得四娘?”
“自然记得,不知四娘子……?”
沈光当然记得那位英姿飒爽的高四娘,他听老管事说过,这位四娘子是高仙芝嫡女,这满城的世家子弟可都是在打这位贵女的主意。
“某这个女儿,当真是不叫人省心,居然和个波斯胡儿搅和在一块,你说这传将出去,叫某脸面上如何挂得住?”
高仙芝没把沈光当外人,一口闷掉杯中的葡萄酒,恶形恶状地狠狠说道。
沈光一时无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才好,大唐风气开放,对女子也没什么禁锢,自由恋爱这种事情在大唐毫不稀奇,他心底里认为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高仙芝这个上司显然不那么想。
所谓的波斯胡儿是个笼统的称呼,大抵上凡是来大唐做生意的胡商,大都会被认为是波斯人,其实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来自河中的粟特商人。
“某确实答应过四娘,她的婚事自个做主,可她也不能找个波斯胡儿,叫某成了笑话,沈郎,你说某派人杀了那波斯胡儿如何?”
高仙芝忽然间沉声道,而他脸上的神情不似玩笑,叫沈光也不由暗自心惊,这位上司果然没什么好脾气,这动不动便要杀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
“都护,何不见见那波斯胡儿再说?”
自古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沈光能做的也就是和稀泥,而且在他看来那位四娘子也不像是个眼瞎的浅薄女子,既然会喜欢上那“波斯胡儿”,想来应该是有些过人之处,不然也没法打动这位将门虎女。
“那沈郎便代某去见见那波斯胡儿,若只是个虚有其表的,便替某处置了他。”
高仙芝看向沈光,沈郎和封二是他的左膀右臂,只不过有些事情封二不便出面,倒是这位沈郎更适合。
“是,都护。”
沈光只能答应下来,他虽然没有孩子,可是却能体会高仙芝的心情,自家养了十多年的白菜,怎么能叫人说拱就拱了。
“来,沈郎,咱们继续喝。”
高仙芝最后喝得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