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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小人得志,有眼无珠,行了吧!”
“我倒觉得庄头性情古怪,不似旁人。”濑户方久抄手衣袖,坐在马扎上,想了半天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何处古怪了?”室野平三不解其意。
“放着好好的骏府城奉行官吏不当,偏来咱们这种乡下地方,干个小庄头,当真奇怪?”木村平六对濑户方久的话深以为然。
室野平三不知他们三人先前在庄院门口都说了些什么,但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意,严肃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们都是庄所内的差役,以后万万不能在背后非议上官,新九郎你们三人寄宿庄所,更当如此,惹得庄头不悦,可没人帮得了你们。”
“书役教训的对,但我三人总也得知道庄头品性如何,才好奉承不是。”濑户方久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庄头武家名门,与野山右兵卫到底不同,谈吐举止一看就是个有学识的文化人···念得两句话甚有禅意,若是去当和尚,肯定也是要比屋里那几个货色的模样,要强得多。”
室野平三见濑户方久一番品头论足,不由急了起来:“不是刚才告诉你,不要背后非议庄头么?怎么还说?”他担忧地说道:“庄头和气待人,但你们也不能无礼不敬。贵人发怒,又岂是你我这样的小人能够承受得住,莫要等到悔之晚矣,才想起来告饶。”
货商里最年轻的那人,见室野平三着急,便开口转移话题,说道:“你们看见没,庄头那身羽织氅服了吗?我看的不差当是富士锦缎做的!”平山庄地头武士也有一些,但乡下地方,有钱穿着如此奢华的却一个也无。
青木大膳靠坐门口,冷不丁回了一句:“那身衣服又不是绣金描银,能值几个钱?腰间那把打刀不知道能换多少身行头。”
高师盛那把打刀“骏切一文字”,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是他元服时得骏府城少府殿下今川氏真亲赐的名物,价值不菲。
不论从代表的含义,还是从实际价值来说,青木大膳说的都没什么措。
庄所众人生长乡间,任职庄所,除了在过路的豪族国人来借宿时见过“武家名门”的风范外,根本没有机会与真正的贵人接触,换而言之,东海道三国的上士国人阶层对他们而言是高高在上的,也就只有青木大膳自己游历关东,出仕北条,见过些名武士。
濑户方久说是座商,但也只是在井伊谷地方打转,比起骏府城下町里真正富可敌国的大豪商,给人家贴靴,人家都嫌他手脏。
他们本就对“名门子弟”深感兴趣,如今远江三十六众里的高氏子弟,任职庄里,难免会议论不休。
室野平三年纪大,阅历深,为人做事,总是不求有功但求不过,见着连说了两次,庄内众人还是对高师盛议论不止,拍打榻沿是真的生气起来:“还说!还说!庄头出身名门,穿华服佩宝刀有什么奇怪的?····都休要再言语了。我要睡了,